紐西蘭今日?陰雨,昏沉天色惹人睏倦。陶恙打著哈欠從直升機走下,決定捨棄自己寶貴的睡覺時間,幸災樂禍到底。
甫一落地,他便向久等的助理借了把傘,示意對方不必跟來,逕自乘電梯離開天台,去?往內室。
果?然,沙發間已經落座一道?身影,矜倨疏淡,近乎與窗外磅礴雨幕融為一體。
陶恙毫不意外,將傘晾在架上,稀鬆問候:「最近睡眠質量如何?」
乏善可陳的揶揄問題,溫珩昱僅是疏漠遞來一眼。
「不應該啊。」陶恙說,「難不成沒找到人?」
溫珩昱斂起目光,淡聲:「她在港口?候船。」
果?然。陶恙就知道?憑他眼線,決計在謝仃進一步行動前就已作?盯梢,但奇怪的是現在。
「你這?次不追了?」陶恙十?分稀罕,「真要放人走?」
「她不是想走嗎。」溫珩昱意興闌珊。
陶恙默了默,不再奚落。
他甚至生出些許感慨,抱臂俯瞰窗外連綿陰雨,依稀能?望見港口?方向,旅客寥落。
她想走,於是他放了。陶恙也沒想到,溫珩昱居然真的能?心甘情願受謝仃擺布。
這?兩人分明都清楚,彼此?之?間是不可抗拒的有害關係。情緒與地位的不對等、過往經歷的糾葛,以及那些難以界定的愛與恨,似乎的確是該當斷則斷。
天幕沉霧低垂,驟雨磅礴。時鐘一秒秒撥轉,勻緩響在室內,距離登船的時間所剩無幾。
溫珩昱煩躁起來。
情緒讓他漏洞百出,謝仃令他瞻前顧後,這?些陌生的猶豫不決糅合一處,如同一場暴雨傾覆,使他難以自負,懂得患得患失,學?會讓步。
以及——害怕徹底失去?。
身後突然傳來響動,陶恙錯愕地回頭,只見溫珩昱挽過椅背風衣,步履未停地邁向玄關,相當決然利落。他愣了半秒:「欸,你沒拿傘!」
隨後又反應過來,他忙不迭抬聲。
「不是,司機還?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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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港口?旅客並不多?。
謝仃撐著剛從商鋪買來的雨傘,安靜站在街邊望海,等候登船檢票。
她沒有手機和相關證件,但有現金,輕易就以雙倍價格從當地人手中買下船票,絲毫不費工夫。
海風裹挾著夏日?氣息,濡熱濕漓。她勾過被風拂亂的髮絲,隨性捋至耳後,望了一眼海岸邊際,那是島嶼的方向。
最後一次機會,謝仃想。溫珩昱,再重蹈覆轍,就真的別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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