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知不妙,紧接着,林浩天的身影出现在爷爷背后。
仅仅怔了几秒钟,忍住转身就逃的念头,迈着小碎步走进正厅。
鹿天宇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斜靠在门框。
林浩天肃然地看着她,爷爷捏着鸡毛掸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知道,爷爷叫她逃。可她逃了,爷爷怎么办?
林浩天夺走爷爷的鸡毛掸子,温和地说,“朱老爷子,孩子都回来了,你不好好和她说,还想动粗,怪不得她要离家出走。”
她仍旧抓着篓子的带子,林浩天殷勤地替她取下篓子,揭开大叶子,露出一只只新鲜的蟹肉。
她怕他现娃娃和水香蕉,马上扑过去,两只手抱住篓子,用身子护住篓子口。
林浩天愣了一下,忍俊不禁地说,“我不抢你的,不抢你的,不要怕。”
朱秋君从厨房里拐出来,抱过她的篓子放进厨房,拉着她上三楼坐在琴房,开始教她弹琴。
林浩天不请自来,站在钢琴旁,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她笨拙地按着琴键。
不过,弹了三几回,旋律变得动听起来。
林浩天俯下身,摸摸钢琴,“嗯,女孩子学弹琴特别好,我有一架非常好的钢琴,闲放在家里,回头送给你。”
“不要!滚!”她猛地回头怒喝一声。
这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谁都知道朱若若不说话。
朱秋君搂着她的肩,“放松,放松,弹琴,专注一些。”
林浩天的表情很复杂,她也说不清是吉是凶,反正都是他砧板上的肉,凶他就使劲地凶他。
她继续学着曲子,林浩天默默地退出琴房。
不一会,他的车队浩浩荡荡前来接他,她与朱秋君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昨晚他就来悬崖边上视察,还派了很多无人机重新巡查崖底,然后进朱家茶室像审查犯人般问三问四,最后直说,朱家拜的老师不在家,那就把学生带下来看一看。
爷爷心知肚明,才露了一面就被盯上了,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次圆谎,只得说孩子十分叛逆,与家人生冲突,跑进林子,家人也找不到。
林浩天根本就不信,不过也没过多难为朱家。
爷爷知道此事未了,林浩天一定有主意。
果然,凌晨一群人又来了,爷爷后怕不已,真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回来,而她偏偏出现了,吓得爷爷的心脏病都快犯了,所幸,没出大事。
马上致电王野,才知王家昨晚也不平凡,林浩天坐在王家逼迫交人,王夫人硬气地说怕林浩天下毒手,死也不会让儿子现身。
林浩天终究还有所顾忌悻悻而去,但是恐怕往后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不知林浩天关注朱若若的目的,家中突来一个不之客。
此人獐头鼠目,一对眼睛贼溜溜地转悠,皮笑肉不笑地与爷爷打招呼,她闷声不语地坐在茶室,爷爷示意她回房休息。
她走出茶室,躲在楼梯下,听着来人阴阴笑着恭喜爷爷找回了孙女。
爷爷不搭理他,他开始向爷爷借钱,摆出自己当年背负着朱家太爷行走十里路的丰功伟绩。
爷爷冷冷地说,朱家早已把人情还尽了,况且,朱家也不复当年,也没有闲钱可借。
来人变了调子,冷冷地拉长了调子,“朱老爷,这个孙女啊,我看来历不明,您应该好好查一查,自己查比别人来查更好。”
“生在我家,养在我家,什么来历不明?我看你大白天喝黄尿就喝多了,胡说八道!”爷爷说得再难听,来人也不收敛。
“十年前你的孙女没了,你一家人到处找,把林子都翻遍了,十年后孙女莫名其妙出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十年前我找到了孙女,怕坏人打坏主意,把孙女藏起来养,现在她大了,由不得我,不肯再藏了,你去哪也是这个理。”爷爷答得滴水漏。
来人嘿嘿一阵冷笑。
有客人路过,她佯装进厨房,厨房女佣人三丫头正在诅咒章老头儿不得好死。
二十几年前还人模狗样地当着管家,不曾想,朱家刚有败相,卷了朱家的财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