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晚艱難喘息一會,強壓住心口絞痛,顫顫巍巍道:「我,我跟你們走……」
李嬤嬤使個眼色,四個僕婦粗暴地拽起秦歸晚,拖著她離開了佛堂。
到了沈老祖母屋中,沈老祖母正滿臉狠厲坐在太師椅上。
杜氏沉著臉立於一旁。
青枝血肉模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嬤嬤先進來,恭恭敬敬將搜來的紙遞上去,又遞上一張佛經。
「老夫人,這是在佛堂搜到了。」
「奴婢已經看了,這上面的字跡和小夫人平日抄的佛經一樣。」
沈老祖母伸手接過。
秦歸晚緊接著被拖進來,她定睛看清地上人後,當即痛心泣血。
顧不得其他,用力掙扎出來,撲到青枝身上,把對方翻過身抱在懷中。
「青枝,青枝……」
青枝被打了二十杖,臉又被戒尺抽了百十下,疼到早已失去知覺。
聽到呼喊聲,勉強睜開眼,透過模糊血跡,見是秦歸晚,用微弱氣息道:「主,主子……她,她們想冤枉你……別,別認……」
沈老祖母看完兩張紙,將東西遞給了身邊杜氏。
她眸光微閃,扭頭看向秦歸晚。
「秦歸晚,珩兒心善,帶你回沈家,還保留你正妻之位。妙心憐惜你身子不好,拿私銀給你配藥。」
「沈家從不曾虧待你絲毫。」
「你居然心生歹念,在佛堂寫惡言詛咒沈家人。」
「你可知錯?」
秦歸晚跪坐在地上,緊緊將青枝抱在自己懷中,淺色衣衫被染得滿是鮮血,似一朵朵黃泉路上盛開的彼岸花。
她側望向沈老祖母,含淚泣血,一字一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若老夫人想打殺了我,儘管直接沖我來。」
「拿一個丫鬟做筏子,如此折磨她,你不怕有損陰德,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日日被油煎火燒嗎?」
她眸底的寒意和恨意似一條繩索,將沈老祖母緊緊勒住。
一瞬間,沈老祖母有些無法喘息,幾乎不敢直視她,不由偏了偏視線。
杜氏一眼掃完兩張紙,當即大怒,上前狠狠扇了秦歸晚一巴掌。
「賤人,果然是你在詛咒菱兒!」
「你詛咒沈家人不過癮,現在居然還敢當面詛咒長輩?」
秦歸晚來不及躲,被打的斜身倒地。
心口陣痛再次襲來,她疼到無法呼吸,更無力掙紮起身。
如一隻瀕死之魚,躺在地上不停張口喘息。
一巴掌打完,杜氏想到沈安菱名聲盡毀之事,仍不解恨。
怒火衝心,失了理智,想上去再踢一腳。
眼見著這一腳即將踹到秦歸晚心口,青枝不知從哪迸發的力氣,猛然奮力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