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沒再家裡待幾天就走了,再次見面,是她十八歲那年。
那兩年裡,她瞞著爺爺學了化妝,還借住各種時尚雜誌提升了穿衣打扮,所做的一切行為,都與&1dquo;儘快長大”劃上了相連符號。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第一次喝酒,結果因為高考結束太興奮喝太多了,滿臉漲紅,還把班裡一個男生錯認成了某人。
就在她險些說出什麼了不得內容的時候,&1dquo;正品”來了。
看到混亂的場面,裴渡習慣性地將她帶離現場,可接下來的事每一件都讓他意想不到。
在沒開燈的書房裡,剛成年的小姑娘把它推到門前,含糊不清地將他一頓痛罵,興許是酒精作祟,連&1dquo;裴渡”這個名字在她口中都變得無比燙嘴拗口。
可她念起來時,一本正經到不行。
好像並非是在喊名字,像極了天主教教徒捧著《聖經》感激涕零。
再後來,她親了他。
還表白了。
因為過去太久,被輕薄的受害者當時是個什麼表情梁吉葵已經記不清,滿腦子都只有他後來說的話——
&1dquo;小葵你聽我說,你現在還太小,分不清對我的&1squo;喜歡’是妹妹對哥哥的,還是女生對男生的。”
&1dquo;很抱歉我此時此刻不能給你答案,我不希望看到將來你因此後悔。過於草率對你、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1dquo;你剛剛說的話,我可以裝作沒聽見,如果很多年後你還是&1squo;喜歡’我,並且分清了到底是是什麼樣的喜歡,那我可以再聽一遍。”
幾乎是第一時間,梁吉葵就聽出來面前的人在搪塞她。
在用一個可以說是哄小孩的方式,把&1dquo;長大”和&1dquo;將來”鋪到她面前,用溫和的言語和決絕的行為給她畫餅。
所謂的表白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對於他來說,都是&1dquo;小孩子的玩鬧”罷了。
梁吉葵理所應當地這樣想。
至今也這樣想。
是了,因為四歲的年齡差,他一直都把她當做小孩。
可明明,她已經長大了啊。
他為什麼不能更客觀地看她呢。
也是從那天起,裴渡就很少回國了,他們再也沒見過面。
那個人的長相、笑容、習慣,甚至連一些口頭禪都被她放在記憶里成了一種很複雜的念頭。
因為聽出來了他的拒絕,強勢的自尊心作祟,她開始跟別的男生談戀愛,一段又一段,似乎是想要借這種方式證明他在她的心裡根本不重要,早就是過去式了。
但又不受控制的,在挑選男友的階段中,總是忍不住青睞一些和他有共同之處的人。
哪怕只有一點點相似都會輕而易舉地吸引到她。
她清醒地知道他們都不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是不負責任的。
可恰恰相反,她又不清醒到了極點。
她知道,自己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