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法子的事。
「何事?」謝斂問。
帷帽下的少女肩頭一顫,他幾乎疑心她委屈到哭起來。
「謝大人不必欺騙民女。」但宋矜的語氣尚算平靜,隱忍地反問,「陳大人既然沒工夫管這些雜事,民女也不該糾纏,否則不就成了擾官?」
她對謝斂先入為主,從她阿爹一案來說,此人心思詭譎,手腕陰狠。比起突然良心發現,幫了她一把,還是有意玩弄她來得可能。
宋矜拿不準謝斂的品性,但已經先入為主了。
面前的謝斂眉梢凝霜,神色冷肅起來。
他確實是說遲了。
陳子重進去,他才將宋矜的事託付給陳子重,對方嚇得立刻又往外竄。
他跟著出來,才看到宋矜。
謝斂若是猜,自然能猜出她誤會了什麼。但他慣來不做多餘的事情,只看向陳子重,「你沒問清楚?」
陳子重笑得勉強。
他是真的怕謝斂一摺子把自己給抬上去了,連忙道:「是我的屬下在查,我記掛著大人這裡,就……」
見謝斂眸色沉沉,陳子重噤了聲,額頭冒冷汗。
「我這就親自查。」陳子重弓著腰,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笑容不尷不尬的。
宋矜看著陳子重前後的變化,若有所思。
不過片刻,那百戶也湊過來,明顯是想要道歉讓她不要計較。但又因為謝斂在,不敢露臉,生怕被遷怒,滿臉糾結驚惶地瞧著宋矜。
宋矜垂眼,裝作不知。
反倒是宋家的族人們,一聽了謝斂的名字,險些嚇暈過去。
別說繼續鬧事,捂著臉,生怕被人瞧見,一溜煙就夾著尾巴跑遠了。
「……謝大人?」陳子重輕聲。
見謝斂不說話,陳子重越發忐忑,眼神往宋矜身上瞟,原先那點架子半點不剩,擠眉弄眼地暗示宋矜,想要從她這兒找出個突破口來。
宋矜拿不準謝斂這是什麼意思,她頭一次,悄無聲息打量面前的人。
青年眉宇肅殺,骨相清正。
周身氣勢凜冽孤峭,修長的手握著傘柄,眸色黑沉深邃,顯得內斂而冷漠。
傳聞,他在刑部設了數道前朝已經禁絕的私刑,甚至親自動手,死在他手上的犯人便不勝枚舉。整個京都,如今甚少有人敢提起謝斂,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他,落得她阿爹那樣的下場。
事實上,謝斂身上確實帶著血腥味。
宋矜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半步,臉色發白得厲害,眼睫撲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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