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可不许这么惯着儿子,不能让儿子叫你绰号,让儿子叫你绰号,叫来叫去的,久而久之,就把他对你这个父亲的尊敬,就给叫没了啊!”
曹富贵哈哈一笑,道:
“哎!这还不是都得怪你,孩子都是学大人的,这还不是你平日当着儿子的面,老是冲我曹老蔫曹老蔫地叫着,所以,儿子才会这样叫我的!”
刘大姑点点头,道:
“好好好!以后我再也叫你曹老蔫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笑容一敛,蹙起眉头,一脸的苦笑,冲着宝贝儿子,用央求的口气,叫道:
“儿子,儿子,我的宝贝儿子,你叫你亲爹的绰号不打紧,这都怪到老娘的头上来了,你给老娘争口气,就不要喊他绰号了,快点喊他老爹吧!”
曹惟安很是识趣儿,连忙冲着便宜老爹曹富贵,扯开了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爹、爹、爹、爹、爹!!!”
“嗯、嗯、嗯、嗯、嗯!!!”
曹惟安话音未落,曹家就立即传来曹富贵那公鸭嗓的开怀大笑,以及大呼小叫:
“哈哈!好儿子,好儿子,都会喊爹爹了,真是我的好儿子,我太幸福了啊!”
然后,曹惟安的左右脸蛋,就被便宜爹娘一左一右,一阵的吧嗒吧嗒吧嗒。
尔后,这些欢乐幸福的场景,在曹富贵家里一再出现,比如曹惟安的呀呀学语的奇葩语录,比如躲迷藏在床底被父母找到,比如脱离任何搀扶摇摇晃晃的人生第一步等等。
总之,平凡夫妻生活虽然是平淡的,而拥有孩子的快乐与幸福,却是那些没有孩子的人,无法体验与享受的。
这般的,又是三个月过去。
曹惟安走完了正常婴儿育与生长的正常流程,说话口齿清晰,语言异常流畅,说谎狡辩无人能及,走路也稳稳当当,行动异常的迅,爬行的度,九万个刘大姑与曹富贵都追不上。
唉!孩子大了,乐趣更多了,但是,淘气得不像话,气人的地方也多了。
某日,吃饭。
曹惟安坐在上位(不是他妄自尊大,而是,被宠溺父母强制性要求的。),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握着筷子,筷子在几碗菜肴面前伸过去,又缩回来,一副举棋不定,难以抉择的样子。
他探着脑袋,扫视着桌上的菜肴,皱着眉头,嘟起嘴巴,一脸的嫌弃,叫道:
“娘亲,没有鸡腿,您教我怎么吃饭呀?”
刘大姑夹起一片腊鱼,放在宝贝儿子的碗里,笑眯眯地道:
“儿子,一只鸡只有二条腿,咱家的十几只鸡现在只剩下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了,你餐餐都要吃鸡腿,这小鸡仔它们也长不过来呀!”
曹富贵一口气干了三碗米饭,也给宝贝儿子碗里夹了一块腊鱼,笑眯眯地道:
“儿子,其实,腊鱼也好吃的,老爹就喜欢吃的!”
曹惟安摇头道:
“娘亲,我就喜欢吃鸡腿,家里要是没有鸡了,可以多养呀,再不济,可以去集市多买一些鸡腿回来嘛!”
曹富贵点点头,笑道:
“嗯!儿子说得有道理,回头爹爹去集市多买一些小鸡仔来养着,再买一些鸡腿来囤着,到时候,儿子就餐餐有鸡腿吃了!”
刘大姑觉得这样惯着孩子不好,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曹富贵一眼,再冲着宝贝儿子挤出笑脸,柔声哄道:
“儿子,咱们家每餐都有肉有鱼的,比起很多家庭的伙食,都已经很好了,你小孩子不能挑食的,要好好吃饭哦!”
她见宝贝儿子眉头依旧皱着,一脸的不开心,叹息一声,一脸愧疚地道:
“儿子,对不起啊,爹娘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又没有挣钱的营生,就靠几苗薄田养家糊口,没有去给人家当佃农做牛做马,已经是幸运的了,所以,咱们能够吃饱穿暖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可不敢挑剔的,知道吗?”
曹惟安冲着娘亲露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问道:
“娘,家里是不是缺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