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百姓纷纷高呼万岁。
这一下明面上再也没人敢跳出来找事,至于暗地里如何如何,那即便是皇帝也管过不来不是?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期间自然也有人偷偷摸摸办婚事。
只不过大红花轿换成了蓝布轿子,啥红色的都得改成蓝色的,实在替换不了的,套个蓝色袋子。
锣鼓喧天变成遮遮掩掩,跟做贼似的。
喜庆热闹变成战战兢兢,宾客盈门变成三四五桌,丰盛酒席变成家常便饭。(侯宝林《改行》)
当然呢,这些都是生在远离京畿地区的。
京畿地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管得严,胆敢顶风作案者,抓到了那是从重处理,绝不轻饶,是以没人敢冒着巨大的风险顶风作案,半月时间而已,忍忍也就过了。
处理完手头紧急事务的梁帝严格按照礼仪要求为冠军侯服丧守灵(参考宋代),并亲自主持冠军侯的葬礼。
……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是冠军侯出殡的日子。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
京城两旁的街道上挤满了前来送别冠军侯的父老乡亲,他们扶老携幼,挑儿担女,静静地等在道旁。
天气很冷,他们的衣着单薄,脸冻得通红,但却毫无怨言。
送葬队伍要经过的路很长,但没有等候的队伍长,跟在送葬后面的人很多,但远没有等候的人多。
乌泱泱的一片,向东见不到头,向西望不到尾。(熟不熟悉?)
很快送葬的队伍来了。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96人,分三班轮流抬送。
在棺木后面是是白旗白甲的飞熊营将士。然后是皇室、勋贵、文武百官,和顾氏宗族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冠军侯的棺椁从百姓们身前经过,越走越远。
人们心情沉痛,目光随着送葬队伍移动。
没有人指挥,没有人带头,所有的老人、壮年、青年、少年、小孩,都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体,静静地望着远去的队伍,泪如雨下。
“侯爷!”
无数人哭喊着追上送葬队伍前行,跟在后面,他们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的侯爷。
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送葬队伍越来越壮大。
三十米……五十米……百米……千米,直到无边无际。
……
冠军侯早于一月之前便上书求陛下在他死后将他葬在苍南山,不用墙垣砖石,亦不用一切祭物。
梁帝知道苍南山是顾天北兄弟最钟爱的地方,所以降下旨意命葬苍南山。
梁帝亲自送灵柩至苍南山安葬。当场降诏致祭,谥号忠武,追封凉王。下令建庙于夔州,四时享祭。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礼部官员。
……
冠军侯下葬时偏裨及士卒,自尽以殉者数千人,场面尤为震撼。
梁帝感其忠,准他们陪葬冠军侯墓旁。
一个时辰之后,冠军侯的葬礼终于结束。
……
天北,一路走好!
梁帝站在顺天门城楼上,目光远眺前方,直到送葬回城的队伍消失不见才长叹了口气。
梁帝深致其哀荣,而尽其送终之礼,不管怎样也算全了兄弟之情。
只是从此之后,他萧世诚真的成了个孤家寡人。
哀愁的氛围笼罩了大梁京城七日之久,到了第八日,那撕心裂肺的哀伤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百姓们为冠军侯的逝去而悲,他们中绝大多数并未与冠军侯有所羁绊,只是因心中的英雄逝去而伤怀,最伤心的几日已经过去。
哭过便好了,不哭便忘了。
渐渐地,再无人提起冠军侯。
东西南北四市开市,开始营业的青楼酒肆慢慢有了人气,就连孩子也被准许了上街玩闹。
一切似乎同以前一样,又好像有哪些不一样。
各方势力开始行动起来,不知酝酿着怎样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