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丹這時候才看見蕭騖,蕭騖身上有真龍庇佑,但卻看不見天族的氣息,只是凡間的皇帝。
蕭騖被忽視了那麼久,倒也不生氣,笑吟吟道:「這個仙家怎麼稱呼?」
緣衣眼睛微動,沒說什麼。
赤丹抬眸,「赤丹。」
「聽緣衣姑娘說,需要等您才能打開這扇門,您看這門,該如何打開?」
緣衣看向石門,沉聲道:「這門以鳳凰眼為鎖,只有你能打開。」
說是以鳳凰眼為鎖,不如說是以鳳凰眼作為結界。
赤丹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鳳凰隕落後,會留下兩顆鳳凰眼,鳳凰眼乃是神器,若是以鳳凰眼製作結界,非鳳凰血不能破。
即使知道了沙棠的死亡,但是再一次面對直面的打擊,赤丹臉色還是很難看。想到了什麼,他眼底浮上濃重的戾氣,凡間之人如何會用鳳凰眼作為結界,他再次確定,沙棠的死亡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一場陰謀。
赤丹走到石門前,時隔五百年未見的妹妹再次以雕畫的形象出現在面前,赤丹眼眶發紅,眼角落下一顆淚珠,轉瞬即逝。
他收拾好情緒,轉過身看著蕭騖,「你也要進去。」
蕭騖攤手,笑:「這位仙家可能還能不知,這墓是我要下的,這墓室裡面躺著的是我大楚的先帝,於情於理我都是應該進去的吧。」
聽到這裡是蕭騖先祖的陵墓,赤丹看向蕭騖的眼神瞬間變了。他不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誰,但是他可以確定,裡面的人和沙棠的死亡一定有關係,如果是裡面的人害的沙棠隕落,赤丹眼底漫上殺意,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即使是黃泉碧落。
赤丹看向蕭騖,「你要進去可以,但是裡面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所以你身後的侍衛不能進去。」
蕭騖輕笑,「幾位雖說是仙家,但是凡間有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大楚還需要朕呢,朕若是不帶著他們,在裡面出了事,那大楚的黎明百姓該怎麼辦?」
這話說的有道理,赤丹無法反駁。他看向緣衣,緣衣一副為所謂的樣子,反正在裡面如果出什麼事了,死了也是他們的命數。
君旻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和緣衣無關的事情,他連半分精力都不想浪費。
赤丹只好點頭同意了。
鳳凰血珍貴無比,但是自從踏上尋找沙棠元神碎片的路上,赤丹流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眼睛眨也不眨地割破手心,將鮮紅的鮮血置於石門上時,一瞬間,流光溢彩。
石門大開的那一刻,結界被破,一道仿佛來自遠古時代的鳳鳴聲錚錚作響。
鳳凰眼驀然出現在眼前,那是赤丹和沙棠娘親留下的鳳凰眼。赤丹拿回鳳凰眼,低眸久久不語。
蕭騖臉上是難以壓抑的驚喜和震撼,身後的侍衛在最初的恐慌之後,面上也流露出了震驚和欣喜,以及骨子裡的對神族的敬重。
有人震驚道:「是鳳鳴,是鳳鳴。原來我們先帝的傳說是真的。」
「我們大楚必將千秋萬代。」
說著,竟還跪了一地。蕭騖並未阻止,他是一個帝王,深知民眾的心思,讓他們相信蕭家先祖有神族庇佑,他們對皇族會更加忠心。
石門打開後,一瞬間的神跡過後,眼前的是一片黑暗,沒有想像中的以鮫人淚作為燭火照亮長眠的墓室,更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作為陪葬,空蕩落魄地仿佛是民間最平凡不過的人的墳墓。
蕭騖從震驚中回神,掏出羊皮卷,來來回回翻看過後,眉頭緊皺,這羊皮卷上畫的內容與眼前的墓室完全不同,他走近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走,這路線與羊皮卷完全不一樣。」
赤丹抿唇,收回心思,手指向左方,「往那裡走。」
那個方向有沙棠元神的氣息。
蕭騖正在猶豫,但是一抬頭緣衣和君旻都跟著赤丹走了,他能怎麼辦,他什麼也不知道,只能跟上了。
*
站在主墓室前,蕭騖有些愣神。這就到了?這位人間傑出的帝王臉上難得露出迷茫的神色。
這一路實在太順了,他的這位先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身後事,這墓室竟然就真的只是墓室,一路上什麼奇珍異寶都沒有,連個防的機關都沒有。
蕭騖看著眼前的石門,心裡的疑惑達到頂峰,「蕭祖為什麼把自己的墓室弄得如此?」
他想了半天,覺得這畢竟是自己的先輩,組織了一下措辭,「如此低調?」
這話仿佛是自言自語,沒有人搭理他。
主墓室門前的裝飾和墓室入口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赤丹雙手碰上石門,來回摸索了一下,眉頭微蹙,轉頭看向百無聊賴靠在石鳳凰上的緣衣,「這石門有問題,雖然不是用鳳凰眼封印,但是這上面有熟悉的味道。」
緣衣不耐煩,「管他什麼味道,打開進去拿到龍淵和沙棠的元神碎片不就好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蕭騖也點頭附和。
赤丹皺眉,心裡總有些放不下,又在石門前轉了兩圈,想要找出什麼,這味道實在太熟悉了,他曾經一定聞過。
君旻看著石門,若有所思,他邁步走上前,盯著石門看了一會兒。
突然,君旻回眸,露出了小虎牙,邀功一樣,「師父,這是朱厭的血的味道。」
緣衣聞言來了點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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