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街头乱斗术,秦河与狗群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全身而退。
再努力努力,打服狗群,他就能获封称号乱葬岗之王。
哟,这不是秦河么,回来了。
焚尸所门口,三个官差正指挥流民往各个焚尸房送尸体,为的凌忠海朝秦河打了声招呼。
最近秦河接二连三处理凶尸,全部安全过关,慢慢的地位就比其他焚尸匠高了那么一些。
特别是昨晚那具把总的凶尸,飞鱼卫的常温看了都怵,结果也被秦河给烧化了。
原先这待遇是给马屠子的,马屠子死后,经过几次考验,落在了秦河头上。
甭管什么单位,总要有那么几个能干的,要不然关键时刻就得跑肚拉稀。
官爷好。
秦河咧嘴一笑。
凌忠海是焚尸所官差头领,算徐长寿的半个上司。
徐长寿不在,只有他们三人。
你这是干啥去了?凌忠海见秦河扛着铁锹,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秦河自然不可能说实话了,道那啥,我种树去了,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植树造林,人人有责。
三人一听,满头都是问号。
这傻小子说什么呢,什么有责,环保?
等秦河错身过去,凌忠海扭头小声问身边二人,李铁和高林坤。
李铁摇头,表示也没听明白。
没啥奇怪的,这小子啊,指不定这有点毛病。高林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凌忠海和李铁恍然,这才回想起,秦河这傻小子确实有点拎不清。
前些时日兵部侍郎柳大人的侄子被变尸袭杀之后明显凶变,就是这傻小子自告奋勇烧的尸。
还有,这傻小子偶尔还会提着无人认主的骨灰出去埋。
哎呀,可怜呐,流落他乡成了流民,脑子还有毛病,这么年轻肯定连媳妇都没娶。凌忠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世道不好,没办法,大家都难。高林坤摇摇头。
脑子有毛病还能流这么远来京城,这命也真够硬的。李铁也道。
凌忠海缓缓点头,说:这样吧,今天晚上就安排他烧一具得了,咱们焚尸所也就这傻小子还算能干了,平常咱们该照应的还得照应。
李铁和高林坤自然没啥意见,谁多烧一具谁少烧一具,不过是一句话的安排。
可就在这时,已经走到七号房门口的秦河突然顿住,转过身来。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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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