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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的思維渙散，不要悲劇收場。

余照的語調舒緩，讓他不由自主地眼皮越來越沉，昏昏欲睡，所以也沒注意到余照那邊許久沒講話。

&1dquo;晚安。”

輕柔的語氣如同羽毛，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盛尋小小哼了一下，就陷進了疲憊的睡夢裡。

*

電子廠雙周發一次工資，臨近年，廠領導決定1月24號，也就是除夕的前一日，提前結算工資。

向著17歲進發的年紀，他每天早八晚七，除了午休時間，整日被困在流水線上十個小時，11天，換來了手邊的176o塊，還有額外的3oo塊過年福利費，還是第一次賺到這麼多錢，心情複雜。

&1dquo;媽，我發現個事兒。”盛尋趴在枕頭上，邊拽枕巾上的線頭邊講，&1dquo;進廠之前不是做了個體檢嗎？上面寫我的血型是B型，我記得初中，我問你們，你們說我是o型的。”

&1dquo;是麼？”牛翠英不耐煩地嘖一聲，嗓音逐漸變高，&1dquo;那就是我們記錯了唄，清河這破地方驗血型驗錯了多正常啊，感冒都不一定能治好，你說這幹什麼？”

&1dquo;是是。”

盛尋尷尬隔著電話笑笑。

&1dquo;你是不是發工資了？發多少錢？”

他用空閒的手揉揉鼻子：&1dquo;一千五百多吧。”

&1dquo;那今天就去找個銀行打回來一千五，別一天天不長腦子！寫銀行帳號的時候瞅著點。”

&1dquo;媽，”盛尋猶豫，&1dquo;我能留下來點嗎？”

&1dquo;你買什麼？你在那供吃供住的，有啥花錢的地方？”

&1dquo;我就是想手裡有點富餘。”

&1dquo;你一個小孩存什麼錢？打回來我給你存著，用錢你跟我說，我再給你打。”

牛翠英語氣強硬，不容置喙，這種時候他就要乖乖聽話，再說上一句，他媽就要開啟暴走模式了。

明天就是除夕，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臉上卻都洋溢著年即將到來的喜悅，他被路邊音響里放出來的祝歌感染，也沒頭腦地跟著哼了幾句。

置身人群里，熱鬧過後，只剩悵然。

因為他失了約，不能跟余照一起放煙花了。

訂單暴增，電子廠年不停工，自願加班的話，工資是平日裡的三倍，寢室除了他，對面的于洋也同樣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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