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多聰明,而是料想到這個太醫不敢給他腦袋動手術取出血塊。
柳珏想與蘇幬說幾句話,嘴剛張開就聽到腳步聲。
他閉上嘴巴,嗅覺在黑暗中越發地靈敏。
「太子,喝藥了。」齊白的聲音響起。
柳珏撐著床,正要坐起來,腰上被一隻手扶住。
愣了一下,他擺爛地將身體壓在那隻手臂上,任由自己被擺弄。
齊白坐在床邊,將藥碗放在床前小桌子上,垂眸只見柳珏整個身子藏在錦被中,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轉,濃密的長睫如蝶翅般扇動。
好可愛,不知道摸上去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齊白將人扶好,用小勺子舀一勺滿滿的湯藥在潔白的碗壁輕刮。
「殿下,張嘴。」
柳珏:「啊~」
蒼白的唇瓣張的大大的,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柳珏在一片漆黑中,瘋狂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信息,主要是嘴巴張的太久,也會酸。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齊白手中小勺子與碗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勺子碰到嘴唇的溫度正適宜,嘴裡被充實了,長長的質地溫潤的帶著藥汁的勺子填滿口腔,苦澀的藥汁順著舌頭流入喉嚨。
「咕嚕咕嚕。」
幾滴褐色的藥汁順著嘴角流下,在因為發燒而紅潤的身體上留下痕跡。
柳珏突然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靠近,輕輕的若有似無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尖,像是羽毛輕輕划過,引得他下顎繃緊。
「殿下,小心。」
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冰冷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嘴角。
「殿下,湯藥浪費了。」
似曾相識的話。
柳珏吞咽下湯藥。
正要將自己重重的摔進被子中,就被一隻大手托住,嘴中被塞進一顆甜甜的蜜餞。
「呸!」
蜜餞掉在地上,輕微得聲響沒有逃過柳珏的耳朵。
「什麼東西,有毒沒毒就往本殿下嘴裡塞,太醫驗過嗎?」
齊白手指在床沿無意識輕敲了幾下,幾番隱忍,正要離開。
柳珏突然說話。
「你恨我嗎?」
齊白一愣。
「恨就恨吧,可是光有恨是沒有用的,過早地暴露自己的目的,只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中。」柳珏潔白的手指輕輕搭在對方的胸口。
齊白小聲吸了一口氣,神經下意識的疼了一下。
「你看,你的身體記住了我。」柳珏勾勾嘴角,笑容如春風般輕柔和緩。
「還有你是侍衛不是太監,不必做這些事。」
他非常的不滿意這種程度的伺候水平。
齊白往後退了一步,端著碗的手指泛著異樣的蒼白。
他無法平和的面對這樣的柳珏,只能倉皇的離開。
「白哥,太子伺候好了嗎?」林二往裡面瞧了一眼。
眼睛剛轉回來,就見齊白搖搖欲墜,他伸手扶住,驚訝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