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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应许之地便是那永远的乌托邦 > 第44頁(第1页)

第44頁(第1页)

「他會挑明自己的身份?」舍曼歪頭問。

「也許會,但更大的可能,他不會。」珍夫人懶洋洋地在躺椅上蜷成一團,靠上一面金黃的老虎皮,「你和我都知道,我們的兄長是一位多麼心高氣傲的統治者。」

「那都是以前了,」舍曼說,「環境和身份足可以改變許多東西,尤其是,在堂兄給人當了一年多的奴隸之後。」

珍夫人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她花枝亂顫地笑了好一陣,才漫不經心地問:「對了,那個收留了他的人家,你查到消息了嗎?」

「查到了。」舍曼說,「巴爾達斯之子派出去的死侍燒毀了他們原先的住宅,但是沒能殺了他們。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這個。」

舍曼在珍夫人面前鋪開了一張羊皮紙,紙上描繪著一枚精美的藍寶石戒指。

「陶瑪斯之眼?」珍夫人皺起眉頭,又輕快地舒展開來,「哦,我記得它……提多爾的蘇丹把這顆寶石進獻給我們的哥哥,我清楚地記得,它本來有成年男人的指節那麼大,可傑拉德說,他正巧缺一枚像樣點的戒指,所以將它磨小了整整一圈兒……但這跟陶瑪斯之眼有什麼關係?那次遠航之後,戒指就不在他手裡了,我知道他把它送給了一個娼妓,因為一場叫他滿意的遊戲。」

「這家人與一支船隊的主人來往甚密,而那位船長的手裡就拿著它。」舍曼聳聳肩膀,「這是他成功的關鍵,因為沒有哪個主顧能夠負擔得起買下戒指的錢,因此,它比任何擔保書都要來得可靠。」

「這真巧,」珍夫人笑眯眯地說,「它會是一個障眼法嗎?告訴我們那家人很重要,以此來轉移一部分我們的注意力?我相信,這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舍曼微微躬身:「我會繼續追查下去。」

珍夫人揮了揮手,「現在他隱匿了自己的行蹤,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善於打探消息的人往往也善於躲藏……」

「那麼,不妨把希望放在我們的朋友身上,」舍曼微笑,銀手套也跟著閃光,「按照您的吩咐,我找到了一位久負盛名的刺客大師。他不僅於尋人找物上造詣頗深,更重要的是,我聽說,他會一種奇異的小把戲。」

珍夫人饒有興地重複:「小把戲?是什麼樣的小把戲?」

「面對難纏的敵人時,他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給目標下一種毒,好叫他們分心。」

「下毒?哎喲,壞傢伙!這可不是一位淑女該聽到的東西!」

舍曼告饒地舉起雙手,輕笑道:「好吧,那也算不上什麼毒,似乎只是一種奇特蕈孢製成的迷香,能夠使人出現幻覺,看見自己最不願看到的東西,從而引發目標的恐懼之心。無論多麼棘手的強者,多麼難搞的大人物,往往都會在這時候戰慄不已,僵硬得像一根鹽柱。這時候,刺客就能從身後一擊必殺——好堂姐,放過我吧,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珍夫人的眼睛閃閃發光,她說:「大師說不定也只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而已。不過,那倒真是一種很有的迷香。能夠使人看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東西,傑拉德,你又會看見什麼呢?」

舍曼低聲說:「這個問題很有難度,我想。畢竟,他被毀容的時候,跪在地上當狗的時候,還有他像個小姑娘一樣尖叫的時候……太多選項,太難抉擇了。」

獅心女士放聲大笑,這笑聲比以往所有的笑更加真心實意。

「找到他,然後就讓那位刺客大師先款待他一次。」她意猶未盡地撫摸頭骨,「我要像貓抓老鼠那樣對待我們親愛的哥哥,這才是最有意思的遊戲!」

「是,我明白。」

夏暮的夜晚,傑拉德坐在窗邊,涼爽的微風,沒能給他帶去絲毫慰藉。

距他離開小樓已有足足三月的時間,除了抵禦頻繁的噩夢和失眠,他還在等待珍·斯科特的動作,面對這個坐擁整個摩鹿加的權勢財富的敵手,哪怕他再小心謹慎,也不可能一直躲藏下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存在,就一定會出現蛛絲馬跡,傑拉德深刻明白這一點。

即將到來的,是殺手,是海盜,還是接到懸賞的亡命之徒?

他的鼻尖微微一動,敏銳地聞見了什麼氣味。

——幽幽的香氣,猶如名貴的花朵,在暗夜裡含蓄地綻放。

「傑拉德……」

就像過電一樣,傑拉德渾身一顫,當即失措地轉過頭去,巨大的震驚和茫然下,他幾乎是凝固了,只有瞳孔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阿加佩站在門前,一束月光照射到他雪白的臉孔上,令他看上去簡直是半透明的,是不存於世間的海上精魂。

他輕輕地呼喚:「傑拉德……這是第二次了,你為什麼騙我?」

第25章

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存在?

傑拉德定定地望著他,奇異的眩暈自脊椎朝他的大腦蔓延,居然令他有一瞬間是站不穩的。他有許多鄙薄的話語,許多關於自不量力的譏嘲,它們紛紛淤堵在喉嚨里,就是吐不出口。

說啊,說點什麼啊!

他不停催促自己,這奴隸憑何對他質問?莫非他忘了曾經奄奄一息,伏在自己身下哭喊至聲嘶力竭的境況?難道這恐懼還不能擊穿他的脊樑,吞噬他的勇氣,怎麼反倒使他敢於直視自己了?

「為什麼騙我,傑拉德?」阿加佩從門口走來,他穿著潔白輕薄的絲袍,海風吹拂,於是他也像要飛起來那般飄渺,「你說你愛我,你會給我世俗的幸福,離開那座島,我們將永不分離……你為什麼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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