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小手紧紧抓着被子,咬着唇,怯生生地说,“医…医生哥哥,我刚才是看到气氛太沉闷了,想跟你开个玩笑,请不要见怪!”
她的声音就像蚊子那么小,如果不是骆琛离她近,根本就听不到。
刚才那股子得意劲,瞬间消失。
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像猫科动物伺机观察猎物的动向。
骆琛低笑一下,声音冰冷,“我冷漠孤傲还腹黑?”
“不是,是我眼拙,没看出来你的好。”何洛兮吓得连忙摆手。
“我还狂拽又肤浅?”
何洛兮只感觉骆琛的气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她眼巴巴盯着那张妖孽的脸,向自己慢慢靠近。
她在死亡边缘努力挣扎着,声音微颤。
“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听到那句‘哥哥’,骆琛的心头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耳边又响起多年前那个稚嫩童音,“哥哥,饶命,我错了。”
小丫头在她怀里,笑着挣扎。
她的笑可以瞬间治愈他心底所有的烦恼。
骆琛紧蹙的眉头,慢慢晕开。
他直起身子,看着何洛兮眼圈有点红。
“这笔账我先记下,回头再找你算。”
然后,话锋一转,“你的身体你不了解吗?”
何洛兮感觉自己,好像到了断头
台,突然又被拉回来。
有种重获生命的喜悦,藏在她的眉梢。
她乖巧地点头,“你不用瞒我,我的病我知道怎么回事。”
看到小丫头对自己的病那么坦然,骆琛着实有些震惊。
毕竟,16岁,花一样的年龄,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幻想。
却在花儿还没盛开的时候,蒙上了一层冰霜,出现忧伤的情绪才是最正常的。
可是现在,小丫头明亮透彻的眸子里,带着璀璨的星光,根本看不到一点哀怨。
骆琛慢慢放松心态,故意有些埋怨,“知道自己有病,还要参加军训?”
何洛兮垂下眼皮,小手捏着被角,手指轻轻抠着,就像一个不安的孩子,需要拿一些东西,安抚一下一样。
“因为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军训了,我不想失去。”
刚才骆琛还在怪她没良心,现在听到她的话,突然间又有些怜惜。
小丫头说话语气平和,眉眼慢慢挑起来,看不出她有一丝的难过。
他接触这类病人很多,大大小小都有,但像这个小孩这么坦然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骆琛被女孩的这种情绪感染,很少安慰人的他,言语变得有些柔和。
“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们还有四年的时间,我相信,四年里,我们会找到合适骨髓的。”
女孩很听话的点头。
从她的眸子深处,骆琛看到了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期盼,还有对自己的那份毫不遮掩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