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敞淡淡道。
两个吏一时语塞,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只是奉命在此看顾吴章的尸身,上头确实没有不准别人来给他入殓。
云敞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错开身从边上走了过去。
等到装棺的车子轧着冰渣,咯吱吱从身边驶过。
两个吏才回过神,急忙跑回衙门报信。
云敞拉着师父的尸身回家摆设灵堂之时,长安东郭城门正在上演着离别的一幕。
“子康兄,兄自都昌县一路艰辛来京就学。
眼见学有所成即可举官入仕,何苦半途而废也。”……
眼见学有所成即可举官入仕,何苦半途而废也。”
几个学友拉着一名年轻儒士之手,替他惋惜。
正要离京的儒生名逄萌,字子康,北海郡都昌县人。
逄萌家境贫困,曾任亭长。
县尉路过驿亭,逄萌候迎拜谒,而后感慨不已。
喟然叹曰:“大丈夫岂能为他人服役!”遂去长安就学,研读《春秋》。
逄萌资聪慧,学识冠于众人,眼看着就有机会举仕入朝。
他却突然要离京而去。
同窗学友趁送行之机,纷纷劝他莫走。
逄萌冲学友们拱拱手道:
“诸位也知大儒吴章之事,同为儒生,我还留京何益。”
“我们又不是吴章门下,吴门弟子受牵连正是我等之良机。
子康兄留京,入仕后必成我等之先锋楷模。”
一个学友继续苦劝。
逄萌摇摇头,苦笑了笑低声道:“如今王莽为权杀子,: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
完脱下儒生帽,悬冠于长安东郭城门而去。
回归故里后,逄萌携上家人,渡海远去了辽东居住。
…
…
“吴章死后,弟子纷纷改投门户,实在令人心寒。
这个云敞倒是重义之人。”
未央宫里,刘箕翻看着乌日善和全三送来的密报,感叹道。
“那是,王莽老匹夫倒行逆施。
老奴估摸着,这心里看不上他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惧于他的淫威,虚与委蛇罢了。”
黄德跟着刘箕的话头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