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領獎台的關注度那麼高,一旦上去了,她會計算機的事可能就包不住了。」
「啥意思?」書景浩懵了:「你是說她這麼強大的技能,還是自己偷摸著修煉成的?要不是我們無意間發現,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
經過名師輔導才成就現有水平的許越澤直接自閉了:「……」
「也許吧。」江聲也只是猜測,卻還是認真提醒:「所以你兩嘴嚴點,別給人惹麻煩。」
書景浩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
許越澤也慢慢從懷疑人生里走了出來:「那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江聲說:「我相信一個有好勝心的人,不會一直甘於屈服。」
「她要參加比賽,只能是自己願意來,可她要是沒來,就說明是真的有難處。連這麼強的好勝心都戰勝不了的難處,我們再強人所難,就沒意思了。」
「話是這麼說——」許越澤不由垮了臉:「可要是沒有發現這顆好苗苗就算了,現在碰都碰上了,就這麼放過算怎麼回事啊?」
「比賽加分只是錦上添花。」江聲隨口說:「實在不行,多考幾分不就得了。」
許越澤氣急:「說的簡單,有本事你去考啊!」
「可以是可以。」江聲聳了聳肩,一臉的欠揍樣兒:「但沒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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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畫畫「進步」的緣故,連著一周,溫韶華對溫汐的態度都堪稱和藹,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方檸看她的眼神卻總有些奇怪。
像是有了什麼發現,卻又還不太能確定。
溫汐也沒深想,只當她是在懷疑最近的畫到底是怎麼來的,但周日出門時還是格外注意了些,繞了幾條路才上了公交,還私自更換了寫生地點。
她篤信只要畫畫得好,溫韶華不會深究這些細節,就算會,她也並不在意。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傀儡,爆發戰爭只是時間問題,而在羽翼豐滿之前的妥協,也僅僅只是為了避免麻煩,而絕非恐懼。
公交到站:臨海南路。
溫汐下了車,提上畫具在柏油路面上走了一陣,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進海岸線。
周五放假前,江聲特意問了她周末有沒有畫畫的安排,溫汐直言他可以不必來,他卻說說好七天就是七天。
雖然當她提到需要8點抵達時,他詭異地沉默了好一陣,卻還是揉著眉心問了地點。
也是在那會兒,溫汐才想到安全起見,還是更換地點比較穩妥,一時卻不知該去哪兒,江聲就給推薦了這裡。
這是一片未開發的海域,沒有名字,岸邊簡單團著幾簇礁石,眼前無際大海中暈出一灣堤壩,壩上遙遙矗立著一座藍白燈塔。
風景算不上多好,卻勝在清乾淨、安靜寧人,除了海浪蓋過海浪之外,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聲音。
溫汐徑直往最平整的那團礁石走去,臨近時才發現上面已經躺著一個人,海風把淺色休閒服吹出鼓包,又迅癟下,一遍遍地熨燙著清薄而優越的身形。
他只是安靜地枕在書包上,臉上隨意搭著本書,就已分外惹眼。
溫汐怔然發現,自己對他的熟悉程度,竟然已經到了只需了了一眼就能確認的地步。
她偏開臉,靜默爬上礁石,兀自支好畫架,粘好畫紙,剛從包里翻出畫筆,邊上的人就動了一下。
「給我吧。」一道懶倦的聲音自耳後傳來。
溫汐倏然回頭,迎面對上一張逆光的惺忪睡顏,黑沉的眼睛半聳拉著,左手支在身後,衣服凌亂偏到一側,露出鎖骨上隱蔽的棕紅小痣,攏著兩指的右手無意識地沖她勾了勾。
她看得明白,這是在跟她要畫筆的意思,耳根卻還是不知為何有些燙。
大腦停止轉動的一瞬間,身體便自覺地把畫筆交了出去。
江聲費力地睜開眼,又稍微往前挪了點兒,才想起什麼似的說:「遊戲機在包里。」
身後的黑色書包拉鏈半敞著,上頭壓著一本外文書,看著好像是德語。
溫汐猶豫了一會兒才打開,翻找遊戲機的間隙,不可避免地看見裡面的其它物品:一副耳機,一部手機,一隻筆袋,一疊學校發放的草稿紙,上頭潦草地記著什麼,有文字,還有音符,最下方好像也是兩本課外書。
溫汐想起來,從前就聽很多人說過,德智體美,就沒什麼是他不會的,鋼琴十級,美術十級,籃球游泳、遊戲科技信手拈來,連成績都優秀到讓人望而卻步。
有些人就是動靜皆宜、十項全能,看著卻還遊刃有餘。
而要說這其中,哪項技能是最出挑的,必然得數音樂。
她記得不太真切,只隱約聽說過,他好像會寫歌。
好幾回他在音樂室里彈琴,有人覺得好聽便問是什麼歌,他總笑笑說是隨便彈的,後來不知是誰得出的結論,說當他說是「隨便彈的」時,這歌其實就是他自己寫的。
溫汐沒探究過這事的真實性,卻記得偶爾經過藝術樓時,聽到的琴音要麼平平無奇、要麼炫技意味十足、再要麼就是趕鴨子上架。
可其中有一道,行雲流水、不絕如縷,能很自然地把她的思緒帶入所營造的情境中。
她還記得,每回這道琴音一出現,不論是身在五樓還是外圍,周遭總要浮出不少壓抑不住的低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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