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一切都好似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远离了霸凌,周围都是认真读书的同窗,加上偶尔从周颂臣那里得到的针对性试题,穆于在初中结束时,以一个相当危险的分数,擦边进了周颂臣所在的高中。
想到这里,穆于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周颂臣。
意外地,他对上了周颂臣的目光。
对方不知看了他多久,电影的冷色蓝光落在周颂臣的侧脸上,越显得轮廓分明,目光幽深。
穆于被瞧得心口都慢了一拍,有些口干舌燥,他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周颂臣问他:“前天晚上,你在哪?”
大脑仿佛拉响警鸣,穆于几乎本能地说了谎:“在、在棋社啊,怎么了?”
“走路怎么回事?”周颂臣一句句的问,让穆于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硬着头皮道:“摔伤了。”
虽然电影声仍然在响,气氛却仿佛凝滞住了。
周颂臣盯着穆于:“你演技不错啊,不应该去成大,该考北艺才对。”
迟来的危机意识,逐渐攀上了穆于的脊背。
他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却觉周颂臣的视线,就像移动的镜头,一帧一帧地落下,最后定格聚焦在他的手腕。
穆于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那一瞬间,呼吸都好像停滞住了,他指尖颤抖,本能地抬手扣住了自己的左腕。
但是这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右腕上的勒痕依然清晰显现,像某种无可反驳的罪证,暴露给了穆于最不想让他看见的那个人。
“前天我在拾3野门口。”
似乎嫌穆于的脸色不够糟糕,周颂臣不紧不慢地开口,言语好似铁钉,根根打在穆于的脊梁骨上。
“看到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穆于脸色煞白一片,浑身像是冻僵了,进入了应激状态。
大脑好似断了线的电视,飘起大片白茫茫的雪花。
周颂臣似乎觉得穆于现在的表情,仍然不够精彩。
他状似好奇地问:“所以你是在那个男人家里摔伤的吗?”
出于求生本能,穆于猛地从沙上起身,狼狈地逃向门口。
必须得逃,不然……
他将彻底溺毙在这深渊中。
第21章
周颂臣亲眼看他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却不知他是失去意识的醉酒状态下被人扶上去的。
穆于甚至能猜到,即使他跟周颂臣解释那晚的情况,周颂臣大概也只会轻蔑地骂他蠢,白白被人睡。
对于已经生的事情,穆于不愿再去回想,何况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酒吧是他自己去的,酒也是他自己喝的。他和江莱一样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同性恋,又能否对别的男人产生好感。
所以,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