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靜才會時常擔心周海全的想法,多年不見,她對他的了解一直停留在當年,現在他是如何,她不清楚,也不敢妄下定論。
思慮許久後,李靜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周祈後,如果丁茴真的有想要跟他共度餘生的想法,她想著自己該去見一見周海全。
其實這些年來,周海全的聯繫方式她一直都留著,沒有刪掉過,如果他沒有換,那她想要找到他,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李靜不是一個會先主動的人。
所以再等一等吧,剛好看看周祈是不是真的如他多說和表現出的那般堅定。
她害怕她的阿茴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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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丁茴的日子還是照舊。
周內五天都在大劇院上班,因為上次飯局下藥的事情,她已經主動申請調離一線,來到了二線崗位,不再參加樂團里的大型演出,整日浸泡在各種數不清的排練中,而是轉移陣地到劇院後面的辦公樓里,進入了後勤部。
其實按理來說,她這個年紀是在一線多演出多積累人脈的最好時機,等到了歲數漸大,有人上來的時候,返聘進入高校當揚琴專業老師是最好的選擇,但丁茴自己選擇了中斷,她並不想走上這條路。
她是真的受夠了大劇院樂團里的勾心鬥角和副團長對年輕女性的噁心嘴臉。
進入樂團的每一位演奏者,無疑都是出挑的,尤其是女性。
藝術出身,再加上音樂專業傍身,拋去人品和專業素養暫且不論,樂團里的女性就沒有不好看的,每一位都是形象氣質俱佳的存在,丁茴當時考進大劇院的時候,第一眼看過去都覺得是一場視覺盛宴。
只是在有些時候,漂亮,也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優點,有時會招來一些匪夷所思的惡意。
而這些惡意其中,男人的劣根性,就在那晚的飯局上就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張東明給自己下藥的時候,全桌那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人沒看到或者不知道,但都選擇了沉默,沒有人敢提醒,沒有人敢出聲,不論男女,生怕揭發了會影響到自己的前途,都是眼睜睜看著她喝下了那杯酒,然後任由事態發展。
如果那晚不是碰到了周祈,丁茴都不敢想像自己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果。
只會有張東明一個人嗎,誰說得准呢?畢竟一桌子上有好幾個男性,曾經流露出對她意圖不軌的,也在其中,當然也不止一個。
若不是為了謀取生計,再加上李靜前些年的房貸還沒有還完,丁茴自己的存款還沒有很豐厚的程度,她想自己可能會選擇直接離職,然後報警。
況且要不是心裡一直裝著周祈,她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丁茴都會想,在被下藥的那晚之後自己是不是會變成生理性厭男。
去往後勤是她最好的選擇,也是她的老師孫璇能為她做到的最好安排。
要知道大劇院的後勤是個很清閒的工作,如果沒有聚集性的大型演出,大部分時間每三天清點一次庫房和琴房就可以,整日在辦公室里打掃下衛生做做清單表格就可以。
後勤部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工資比原先在樂團要少很多,轉去二線後,丁茴唯一慶幸的就是她周末還在外面帶小朋友的私教課,存款和房貸的事情也能勉強支撐下來,她不想李靜那點微薄的退休金還要用來補貼家裡。
在這些因素加持下,以至於後勤部算下來,加上丁茴也只有四個人。
丁茴抱著自己的小紙箱來到辦公樓的後勤部那天,敲門進去時,裡面的另外三位都發出了驚奇的眼神。
因為丁茴是整個後勤部里歲數最小的,其餘三位都是即將退休,在熬時間,等著辦完退休回家頤養天年的慈祥阿姨。
人事將她帶到門口後就轉身離開,丁茴自己敲了敲門,聽見裡面說「進」,便掀開門帘走進去。
防風簾之後,是一間四十平的屋子,兩端靠牆的角落裡,放著兩大排厚重的灰色鐵皮柜子,透過玻璃視窗,能夠看見裡面是滿滿當當的各種資料和檔案。
靠窗靠牆各兩張獨立的辦公桌,暗紅色的木質方桌和椅子,表面很光滑,一地潔白的瓷磚,倒映出室內的所有。
向陽的窗台上有很多綠植,有花也有草,其中有幾盆綠蘿長勢旺盛,已經垂下葉子爬到了下面的牆壁上。
每個人的辦公桌上一台電腦,最左側是飲水機和一個簡易的洗手池跟貼在牆壁上的梳妝鏡。
這裡的環境比丁茴來之前想像的要好很多,她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對上那三道驚奇的視線,開始做簡單的自我介紹。
聽完她的自我介紹,坐在她桌子對面的女人最先有了反應,「你這小姑娘年紀也太小了,前兩天趙部來跟我們說有同事來的時候,還以為跟我們是同齡的老阿姨呢!」
她招招手,「來來來,坐下說,把東西先放下。」
另外兩個也友好地笑了笑,揮揮手招呼著丁茴坐下。
丁茴知道來這裡免不了被人八卦,所以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和腹稿,「我之前彈揚琴的,結果技藝不精,惹了我們副團長不開心,趁他發落我之前,我自己先撤退了。」
一聽副團長這幾個字,對面的女人下意識就皺起眉,「現在樂團的副團長還是張東明吧?」
「是啊。」丁茴點點頭,有些懵她這明顯的厭惡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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