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厌恶这些整日乞讨为生的乞丐,还有郊外贫民窟里的那群低贱百姓。
沈家好歹是大户人家,她父亲在朝堂为官,家底更是从祖辈上积累下来的厚实程度。
面对贫贱之人,沈念念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听闻丞相府的大女儿江妙仪时常会给这些贫贱之人布粥施济。
这在沈念念的眼中,不过是一个伪善之人在做虚伪之事罢了。
她们这些高门贵女,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子娇贵的很?
即便偶尔做这些事,也是听了大师的话,前去为自己积攒点功德。
也是为己,而非是真的心存善意。
可唯独江妙仪,多年来一直保持这个习惯,每个月都会进行三回施粥。
沈念念一直是看不惯这个江妙仪的。
认为对方不过就是戴着虚伪面具,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博个好名声,想要为自己脸上添金,为自己嫁入皇家做些准备。
正当沈念念这边思绪飘向远处时,面前的乞丐听了她的话,猛然站了起来,朝着她直接撞了过去。
“骂我可以……为什么要骂我爹娘?为什么!”
肮脏乞丐满身脏污,不管不顾地往沈念念身上扑打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拉扯对方。
“还不快给本小姐拉开,这个贱奴!恶心死了!”沈念念惊声尖叫,焦躁慌乱,一双手只知道胡乱挥打着。
夏竹拔出髻上的簪子,眼疾手快直接对准那乞丐的脖颈,用尽全部力气狠厉地扎了下去。
乞丐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此处略微偏僻,四周也没什么人。
因此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看到这一幕的人也不多。
即使看到了,也会认为是乞丐得罪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二姑娘,此人应当如何处置?”下人询问沈念念。
沈念念满眼嫌弃,捏着鼻子后退了一大步,嫌恶道:“区区一个卑贱乞丐,胆子倒是不小,算了,本小姐心善。”
“就留他一个全尸吧,几棍子直接打死,拖其他地方去,别再来碍眼。”
沈念念的语气中充满了轻描淡写,似乎杀死一个得罪她的乞丐,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都是同样微不足道的命。
“套上麻袋,拖远些再处置,别再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
沈念念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继续游玩的心情?
她低头看着被那贱爪子摸脏的衣裳,心头堵着一股气不上不下。
“回去,本姑娘要沐浴更衣。”沈念念气呼呼地转身,大步走开。
等回去就将这身衣服给扔掉。
今日当真是不宜出门,平白沾染了这一份晦气,毁了她的好心情。
烦死了。
跟随沈念念身后的仆从一棍子敲晕那乞丐后,又麻溜地拖走了那乞丐。
乞丐的脖子受了伤,血液汩汩往外冒着,又被拖去荒郊野岭挨了一顿毒打。
待沈念念身边的仆从走后,那乞丐倒在地上,颤抖了几下。
随即咽了气。
夜幕降临,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落下。
阴煞之地,最易生变。
一只常年吃腐肉的食腐鸟凑上前,嗅了嗅他脖子上的血窟窿。
那并不是一只寻常的食腐鸟,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红光,气息非比寻常。
显然,这是吃了太多腐肉,沾染了太多煞气,已经成为了精怪的食腐鸟。
那食腐鸟的鸟喙用力啄了一下乞丐的眉心,跟个啄木鸟似的,来来回回不断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