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蔚然吞吞口水,轻轻摇头,缓缓抬眸看向严睿说:“我……我想到了一些……一些痛苦的画面……”
她说完又低下了头,那些备受屈辱的痛苦和折磨,此刻如潮水一般涌来,让她无法投入在严睿的热情之中。
严睿缓缓坐下来,在思考姚蔚然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她问:“是前世的回忆吗?”
姚蔚然垂眸点头,有一种被扒光了站在太阳下的感觉。
姚蔚然向严睿讲述过自己前世所经历的点点滴滴,被侵犯的事情也没有略过,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面对这么好的严睿,姚蔚然心里那种配不上他的感觉又来了,屈辱的过去会永远跟着她。
卧室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努力光照亮两个人的身影。
严睿舔了舔嘴唇,对姚蔚然说:“看着我。”
这三个字声音不大,好像也没什么情绪,姚蔚然有些猜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缓缓抬头,对上严睿深情的眼眸,感觉心尖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刻就想退缩。
不料严睿却捧着她的脸不许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想到那些回忆就停下来?”
姚蔚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偏开目光。
“你觉得前世你经历过的事情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吗?”严睿用拇指轻柔地抚摸着姚蔚然的脸说,“我觉得我会介意?”
“我……”姚蔚然想要挣脱开严睿的手,却感觉到他加大力道,闭了闭眼睛说,“我觉得我……”
严睿心疼地看着姚蔚然,吻上脸颊吮吸走她眼角滑落的泪,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姚蔚然,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你的家事,你的父母,你的经历而改变,我爱你的灵魂,爱你的所有,更不会因为什么狗屁贞洁而动摇。我对你付出的爱,是因为你值得,你配得上,你不需要自卑或者责怪自己什么。那些伤疤,我相信我可以一点一点抚平它,请你相信我,好吗?”
这番话犹如绵绵细雨撒在姚蔚然龟裂的心田,顺着裂缝钻到内心深处。
她脸上的泪越来越多,低头扑进严睿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姚蔚然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这样纯粹细腻的爱着她,这是何德何能啊。
严睿抱着姚蔚然,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听着她的低声啜泣,明明自己心疼得红了眼眶,却还是用轻松的语气说:“怎么,又被我迷到了吧?”
姚蔚然越抱越紧,耳朵贴在严睿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带来一阵感动与踏实。
“你是怕我跑了吗?抱这么紧。”严睿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拉着姚蔚然的手臂说,“好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了,我去卸个妆洗漱一下,陪你睡觉,好不好?”
他说完亲了亲姚蔚然脸上的泪,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姚蔚然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中是那句“陪你睡觉”,她不由得……想入非非。
脸上一阵红烫,她胡乱抹抹脸上的泪,躺下来用被子蒙着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姚蔚然也忍不住笑出来,被人坚定爱着的幸福感,是无与伦比的踏实与美好。
一切的担忧和怀疑,都在严睿一次一次的行动中被打消磨平。
姚蔚然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像严睿这么好的人,这么爱她的人。
原本对姚蔚然来说昏暗的世界,重新照进了温暖的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严睿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见姚蔚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就知道她在害羞。
他故意坐在床边拉扯着被子说:“干嘛蒙着头啊?这样睡对呼吸不好。”
见姚蔚然就是不松手,严睿脱了鞋上床,掀开被子的另一角钻进去,直接准确地抱住了姚蔚然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问:“害羞啊?”
感受到严睿身上散出来的清香气息和不正常的凉气,姚蔚然猜测一定是严睿冲凉水澡让自己冷静,她缓缓松开被子,不由得开始隐隐期待。
谁料严睿突然说:“好了,关灯睡觉。”
他伸长手臂关了小夜灯,在黑暗中把姚蔚然抱在胸口,能感觉到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抬起头,接着扬起坏笑说:“你手受伤了,影响挥,别急,等你好了可就没有这么安慰的睡觉了。”
说完低头亲了一下姚蔚然的额头。
心思被戳破的姚蔚然又羞又恼,小声反驳:“谁急了……”
严睿忍不住笑出声,闭着眼睛说:“我急了我急,恨不得吃了你啊!睡觉吧。”
这一夜出乎意料地睡得好,姚蔚然窝在严睿的怀里,梦都没有做一个,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清晨姚蔚然醒来的时候,睁眼看着天花板,才后知后觉现身边少了个人,她撑着手臂坐起来看向四周,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影,却在床头看到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还要赶飞机,就不叫醒你了,看你睡得那么熟,我的怀抱很舒服吧!”
看到这一句,姚蔚然都能想象出严睿说这话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白了一眼,继续往下看,严睿写着:“按时吃饭,乖乖吃药,等我回来!”
“谁要等你啊。”姚蔚然轻哼一声自言自语,把便利贴折叠起来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姚蔚然下楼的时候郎坤已经在客厅了,正跟张姨有说有笑的,她看到姚蔚然下来,立刻坏笑对着张姨挑了挑眉毛。
“你们在说什么啊?”直觉告诉姚蔚然,郎坤一定在说她的八卦!
果然,郎坤笑嘻嘻地打量着姚蔚然问:“听说严睿昨晚回来了,你们……睡得好吗?”
虽然昨晚没生什么事情,但郎坤这眼神这表情看的姚蔚然怪怪的,她坐在沙上拿起剧本翻看着,故作淡定说:“很好啊。”
“她说很好啊……”郎坤缩成一团捂着脸开始笑。
姚蔚然又羞又恼,看看郎坤再看看张姨,忍不住用脚尖踢了踢郎坤,说:“你干嘛呀……”
张姨识趣地笑着说:“我去准备午饭。”
等张姨走了之后,姚蔚然忍不住低声凶郎坤:“你正常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