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拜托了大妹子!”
“去,叫大姐!”
马春花和夏芙互报年龄,夏芙十八,马春花今年二十二,妥妥的大姐。
她却不知道,夏芙魂龄二十五,所以叫大妹子叫得很顺口。
马大队长开始不同意给夏芙在梨树下搭简易棚子住,安全隐患太大了。
虽说现在农村有民兵队,时不时搞训练夜间偶尔巡逻,小偷小盗基本没有,少数猥琐男人也没那狗胆敢耍流氓,可保不齐山上会突然跑下来野猪什么的,万一撞上,就麻烦。
马春花帮夏芙极力争取,又保证自己会每晚陪夏芙,马大队长拗不过闺女,他知道自家闺女天生力气大,夏芙还懂拳脚,而且最多在简易棚子里住个十几二十天,最后就答应了。
搭个简易棚子不用多长时间,也不要什么技术含量,马大队长叫上儿子马大能,父子俩只用一个中午就搭建好了。
夏芙搬进去,感觉回到了原始社会。
真的就是个棚子,不能再简陋了:约莫十平米左右,高度两米,四面围箍的柴木墙,上盖黑色油皮毡,里面放了张即时做的简易床架,地下夯实了,墙角和床柱垫着几块不知从哪搬来的平坦石头,估计是担心下雨积水。
考虑到柴木墙本就透风,所以棚子没窗,倒是给装了扇木门,还有个锁扣,挂个锁头就可以锁门,像模像样。
马大队长说:“油皮毡容易着火,棚子里不能烧火,有电筒晚上就用电筒,尽量别点煤油灯,要煮吃的在外头——你能住住,要不就老老实实回知青点。”
夏芙不回去,她就当是玩野外求生。
动手把棚子简单布置一下,铺好床挂上蚊帐,门外有个简易灶台,她行李里带有小锅子,附近有溪流经过,就随便捡点干枝条,烧两锅水做做样子,真要做饭,她还是进空间做比较方便。
晚上马春花如约而来,两个人躺在蚊帐里听夏虫吱吱,夜鸟偶尔鸣叫,感觉挺不错,说着话很快就睡着了。
夏芙安置好住处,正式加入了生产队劳动,她的院屋也同时修建起来。
生产队目前正在收夏粮,收完夏粮又要准备翻地再种农作物,忙得很,所以每天只能抽出十来个副劳力给夏芙修建院屋。
什么叫副劳力?就是在生产队里不会给安排重活、挣不到满分工分的人。
满分是十分,副劳力每天只能挣五、六个工分,通常是指体弱妇女、老年男人和十二岁左右少年。
被分派来建屋的,都是六十岁以上老年男人。
马春花告诉夏芙:别小瞧这些老人,他们都是老工匠,在劳动之余会干副业能挣钱的,这些人有耐心,干活从不马虎,给她修整院屋,保证满意。
夏芙担心他们年纪大了,上梁时候怎么办?马春花让她放心,上个梁只需要小半天功夫,到时队里会多派年轻人过来的。
虽然是夏芙出钱,但院屋属于生产大队,所以一切由马大队长做主。
马大队长很务实,也可以说是抠门,能不花钱的地方绝不花,就地取材,挖黄泥夯泥墙,村里哪家有瓦片、石灰、木材,愿意卖的就买过来用,省得跑外面去采购。
倒塌的院墙都清理干净,直接钉上一圈两米高的木樟子,这另类院墙,夏芙挺新鲜:密集而结实,人要翻进来有点难度,听说也能挡住野猪。
到时再沿墙脚栽种点攀爬绿植,想像被一圈绿墙环绕的小院,院里鲜花盛开姹紫嫣红,挺美。
生产队劳动很辛苦,每天跟着大家,不是拿镰刀割麦谷就是担挑搬运粮食,夏芙刚开始很不习惯,她是有力气,但干农活也讲技巧,必须经过学习和适应阶段。
才三四天功夫,她就累得腰酸背痛,手掌、脚底全是水泡,肩膀也脱了层皮,每天在太阳底下,整个人都晒黑了。
这一下真正体会到了“粒粒皆辛苦”,每一粒粮食都是人们用汗水换来。
夏芙想到空间里的机器人,机械化代替人工耕种、收获,大概还得十年。
放工回来,夏芙就跑去看修建院屋,帮忙搬拿些东西,为表示对建屋师傅们的感谢,她请大家吃了一顿好的。
也是学马大队长,就地取材,马春花带着夏芙,在村里各户人家窜,买到两只大鹅、五斤风干肉和五斤小鱼干、两斤黄豆,加上夏芙自己带来的香肠,马春花从自家菜园摘些茄子黄瓜,扯几把芹菜大蒜,菜式够了。
又托人从公社捎回七斤烧酒,再请春花娘帮忙蒸了一大锅三合面窝头做主食。
然后就在院里垒灶架起大铁锅,又炒又炖,酒肉香气四溢,把村里一些小孩都吸引了过来。
十几二十个小孩呢,没有准备可安排不下。
夏芙拿出零食放,每个小孩两颗奶糖、两块饼干,小孩们拿到糖饼就跑了。
夏芙也请了马大队长、王会计等队干,马大队长批评她浪费钱,给了工钱还请吃,小小年纪,学那啥的不良风气。
批评归批评,他来了照吃不误——那还能怎么地?酒菜都摆上了,不吃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