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意向来疼爱他,就只是轻声批评了两句就作罢,转头讨好的看向夷瑛。
夷瑛看着着师徒俩一唱一和,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行了,别做样子给我看了,要真想让我消气,就把抓捕文书给撤了吧。”
“那抓捕文书上的人都是师娘伪装的,无伤大雅,若是师娘你没有去处,可以换个身份跟着我去军营,跟在我身边,总归安全些。”而且我还可以随时监视着你,霍为心里这么想着。
夷瑛还没张口,闻人意就直接拒绝,“不行,要待也是待在我身边,再说,军营里都是男人,你师娘一个女人行事不便。”
“这无妨,师娘之前不是答应我会帮忙救治我军伤员吗,刚好就以军医的名义,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听到这话,闻人意当即看向夷瑛,夷瑛也是没想到,这霍为敢明目张胆的拿捏她。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呢。”
“你俩这是做什么交易了?”闻人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夷瑛以为霍为会遮掩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坦率的将昨晚两人的交易说了出来。
看来这师徒俩的情谊果然如闻人意说的那般深厚。
“原来是这样,那你……夫人你就跟着阿为去吧。”叫出夫人二字,闻人意都有些不自在,还得忍受夷瑛甩过来的眼刀子。
“不去,我要留在元帅府!”夷瑛本就不打算去军营,答应帮霍为都是敷衍罢了,再者,偷袭闻人意的妖若真来自海河冰墙,那她去军营,岂不是上赶着让对方现自己吗?
“那你以什么身份留在元帅府?”霍为反问道。
对此,闻人意也头疼,他想把夷瑛留在身边,又怕暴露了对方,他为难的看向少女。
看两人一脸为难的表情,夷瑛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元帅府多一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你愿意当丫鬟?”闻人意有些吃惊,这傲娇的女人可不像是会扮演伺候人的角色的。
“谁说我要当丫鬟了,我当元帅的女人不行?”
“不行!”
闻人意当即站起来反驳,霍为直接惊得拳头都握紧了。
“你是我夫人!是阿为的师娘!怎么能把关系搞得如此混乱呢!”
“可是对外你并没有家室啊。”夷瑛一脸天真无辜的说道。
“我……我这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权宜之计!”闻人意做梦没想到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夷瑛挺直腰板,就是铁了心要这样做,闻人意知道她这是脾气上来了,不敢训斥更不敢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闻人意一时间感觉气血上涌,头晕脑胀的不行,痊愈好的伤口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霍为沉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我觉得可以,师娘扮做我的女人,行事也自由方便些,再者,对外不用卑躬屈膝,老师难道忘了程铎的事?”
“那也不行!”
“那就这么定了!”
夷瑛才不管闻人意怎么想,直接敲板,闻人意扶着额头,气喘得不行,隔了好久他才平复好心情。
“好好,随你,但先说好,阿为你可不能对你师娘做大不敬之事!”闻人意眼神警告一旁的男人。
霍为表面上点头答应,内心却异常兴奋。
“对了师娘,敢问你的芳名?”
夷瑛看向闻人意,她不确定对方是否给她改名换姓了。
闻人意心领神会与她对视,代替夷瑛说道:“你师娘叫夷瑛,这是她还俗后我给取的名字,你师娘命苦,自小就父母离世成了孤儿,在外流浪漂泊了多年,机缘巧合下遇到陀山一位真人,对方心地好,见你师娘孤苦无依可怜的很,便收留了她带着四处云游,也就是那时我们认识的,算下来,你师娘在陀山也就待了几个月,后来那位真人不幸归天,你师娘便被我拐下山了。”他说的不急不慢,好像是在讲述两人的过往,又似乎是在像霍为解释夷瑛的身世。
霍为听在耳朵里,内心却无多少起伏,因为他明白,这都是闻人意在给自己讲故事,至于故事的真假,就看他与闻人意之间的信任了。
“原来是这样,学生明白了,那师娘,你要不现在先离开?我随后派人正式接你入府!”
“好!我在云梦客栈等你。”
说完,夷瑛就正大光明推门出去,外面的士兵看到居然有个女人出来,惊吓之余正要拔出武器,霍为就露出身形抬手示意放人。
就这样,夷瑛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元帅府。
待夷瑛走后,霍为才跟闻人意讨论起了正事。
“老师,程铎想跑,你看我要不要现在就收网。”
闻人意脸上充满了惋惜之情:“程铎是你父亲的旧臣,临走时你父亲还特意嘱咐我多照顾下他,好让他多挣份军功护佑家中那孱弱的儿子,却没想到临了临了,他还是走偏了道。”
霍为对此另有看法,“我若是他,宁愿做战死的英雄,也不会做叛国的走狗。”
闻人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他肩上的担子,老来得子,却是个病秧子,本来他早就可以卸甲归田安享晚年,但是为了唯一的儿子,他不得不重披铠甲。平时看程铎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你们都总以为他还壮年依旧,实际上不过落日余晖罢了。”
说到这里,闻人意便想到了自己,目光都变得有些怅然。
霍为还想张嘴说两句,看到他这样子,便忍住了,轻声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