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有更多女生对徐嘉年念念不忘:“不知道最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拿下他。”
“啧,这小子到底是有多好看!”辛姐对此很感兴趣,“阿初你见过没?”
林初正在处理先前取出的柠檬,温水冲洗干净,用刀仔细切成均匀薄片。
雨水潮湿绵密的味道里,酸涩柠檬香似有若无、时隐时现。
闻言头也不抬:“我不认识他。”
她干脆利落地回答。
*
半小时后,辛姐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奶茶店。
临走前嘱咐林初早点回家:“雨下太大了,今天打车回去,我给你报销车费。”在微信上给她转了五十块钱,又强调,“不许骑车,也不许坐公交!”
“好的,我待会儿就回。”
等辛姐离开,林初零零散散接了几个单子,很快,雨越来越大,街面上看不到任何行人,点单系统彻底安静。
她抬头看墙上挂钟:十点二十分。
去往旧城区的末班车还有十分钟到站,林初却不着急闭店,井井有条收拾好一切,拎着书包坐在窗边,拿出没写完的家庭作业。
骑车来奶茶店的路上风大雨急,打伞作用十分有限,书包现在摸起来湿漉漉的。
试卷吸足水汽,潮湿发软,墨水在纸面上洇开深浅不一的痕迹。
林初抚平卷子,认真写作业。
期间,路明山连着打了二十几通电话,发来十多条短信。
她埋头做题,不接也不回复。
写到英语单选,林初查阅选项里的生词,不小心误触通知栏。
手机转到短信界面,跳出一连串信息:
「你在哪儿?是不是私高附近?」
「跑去那里做什么?你有什么事?你和然然见过了?」
「接电话!有话好好说!要钱问我要,我让秘书打给你,离然然远点儿!你这是敲诈勒索知不知道!」
……
路明山气急败坏,甚至语带威胁。
林初无动于衷。
查完单词,将手机重新放在一旁。
刚开学,功课不算太紧张,很快只剩一门她最擅长的数学。
林初从书包里抽出试卷,再次抬头望向挂钟,随即跳过姓名栏,直接写下第一道选择题答案:“A。”
樱桃木桌面上,已经做完的其他卷子被小心摊开,一张张交错排列,晾在原地风干。
和数学试卷一样。
每一张的姓名栏都是完全的空白。
*
林初解完压轴题,最后一次瞥了眼挂钟,偏头去看窗外。
夜已深,浓重墨色压过霓虹,天边乌鸦鸦的黑。街面上偶尔开过一辆轿车,远光灯照亮雨幕,丝丝分明,瞧不见任何行人。
这样的时间和天气。
不会再有人光顾奶茶店了。
林初轻轻呼了口气,放下笔,依次收起桌上仍有些潮气的试卷。
小心整理叠好,她迟疑几秒,重新旋开笔盖。
笔尖刚落在姓名栏上:“欢迎光临!”门口感应式的机械小鸭子突然嘎嘎大叫起来。
旋即,玻璃门被推开。
林初写作业的这段时间,雨越下越大。
狂风席卷雨水,裹挟碎枝残叶,一波又一波暴烈拍在落地窗上,此刻终于找到机会,从间隙处一涌而入。
雨雾扑上林初光。裸小腿。
冰凉潮湿,霎时激出一连串沿脊骨蔓延而上的微痒颤栗。
一起压过来的,还有一把同样冰凉的声线:“老样子。”嗓音应和风声,沙哑低沉。
林初笔尖一顿,抬头。
对上一双被雨浸湿,漆黑不见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