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想了下,「好,我去安排。」
蔣一南搬到紀澤一病房,她剛生完孩子,除了自己?去洗手間,平時基本就躺著,或者坐一會,寶寶放嬰兒車上。
除了護工和?育嬰師,溫妮也會親自照料三人。
蔣一南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寶寶不知道是不是夢到喝奶,小?嘴一嘬一嘬的。
房間裡沒其他人,也不是餵奶的時間。
蔣一南慢慢起身,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擦掉身上的冷汗,握著胸口趴了會,沒那麼難受的時候才出了洗手間。
不知道是不是生孩子的緣故,她心臟一直疼,有時疼的厲害,只能靠忍。
餵完奶,蔣一南將奶瓶放在一邊,愛憐地摸著寶寶的小?手小?臉,半晌才慢慢躺下,心臟又?開始疼,像是鬼壓床一樣,夢中渾渾噩噩,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卻陷入夢魘無法醒過來。
雙腳猶如陷入流沙,沒過膝蓋,很快就要腰身,她拼命掙扎,腦海里非常清楚,這只是夢,可身體難受的感覺卻又?如此真實。
直到流沙淹胸腔,擠壓她所有的呼吸,蔣一南拼命咬嘴唇,恨不能嘶下一塊肉,希望以此能讓自己?醒過來。
可她感覺不到疼。
天哪,難道她無法醒過來?蔣一南急的大叫,卻聽到一聲嘆息,還有軟軟濕濡的觸感,很熟悉。
接著,她像是被托起,身上鬼壓床的感覺瞬間消失,只是心慌難受,心臟一揪一揪的疼。
蔣一南輕輕喘息,恍恍惚惚中睜眼,「澤一?」
他近在咫尺,坐在她床前,一手托著她後頸,嘴角含笑,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般令人炫目。
眉峰凌厲,眼尾細長?,笑起來更具誘惑力,鼻樑高?挺,鼻背風流,最最讓人失神的是微張的嘴唇上似有血珠,讓他慘白的嘴唇染紅。
蔣一南一下子抱緊他,就算是在夢裡,她都沒有機會靠近他。
他總是若隱若現,在她想靠近時立刻消失,她再?追上去,就醒了。
好多好多次,都是這樣。
「一南,唔……」
蔣一南捂著他嘴唇,「別說話,求你被說話,我不想這麼快清醒,澤一,求你別說話,我好久好久都沒有抱過你了。」
擁著她的手臂收緊,是那樣真實。
靜逸的夜晚突然?出現哽噎聲,紀澤一立刻推開她,捧著她早已淚流滿面?的臉,輕輕吻過點點淚痕。
「對不起。」
「澤一,你原諒我了?你願意讓我碰你了?」
紀澤一吻著她眼睛,鼻尖,臉頰,貼著她嘴唇,「我睡著的這些時間你不是一直在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