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枭眸色变得格外深沉,打量着旅馆老板,他周身阳气很重,与昨晚看上去完全不同。
“老板,昨晚一起上厕所,你咋不理我?”张枭试探道。
老板走到门口的身子顿住,回头道:“我昨晚吃了点感冒药,老早就进屋睡觉没出来上厕所啊?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张枭也脚步一凝,他记得的清清楚楚,昨晚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老板。
“不是你打斗地主吗?昨晚穿着一件灰色坎肩。”
老板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片刻回神,慌张的往屋里跑。
张枭在身后跟上,“你跑什么?那个人不是你吗?”
老板直接把自己关在屋里,张枭怎么拍门都没有开,最后也只能抱着骨灰坛离开。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旅馆,昨晚处处透着诡异,但他烧体虚,人鬼不分。
今早人精神了,这旅馆却又一切正常。
他没有太多时间查看究竟,只能等把骨灰下葬,回来时顺便看看。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领秀山孤儿院。
司机诧异,回头确定:“领秀山?”
张枭点头:“嗯。”
司机踌躇片刻,“只能道就近停车,上面路不好走,你得步行千八百米。”
张枭嗯了一声:“好”。
担心司机察觉他怀里抱着骨灰坛,张枭特意将坛子放在脚底,免得被赶下车。
行驶途中,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了他好几次,但什么都没说。
张枭也将目光落在窗外,手掌始终放在花布包裹上,只要司机有异动,他就马上跳车。
不过现实是张枭多想了,司机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出了市区不远,还有零散人家的时候就将他放下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上面你自己走,趁着天黑就赶紧下山吧!”
不等张枭询问为什么,司机已经猛踩油门将车开走。
回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小路,抱着骨灰坛径直走了进去。
老远就听到欢快的笑声,和儿童稚嫩的儿歌。
大门口,鲜花一朵朵艳丽绽放,铺就一条朝阳小路。
张枭走到大门口,便有一位老人笑着询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找院长。”
“先生等我一下,我去叫院长出来。”这地方经常有人来领养孩子,见到外人并不稀奇。
很快老人就带着一位年过六十的女人走出来,女人头梳的整齐,带着黑框眼镜。
“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叫我蔡阿姨就好,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
张枭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屋里,蔡阿姨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里的泪花,伸手抚摸着放在桌上的骨灰坛。
“这孩子太惨了,死后竟也不得安生,前段时间接到警察电话,我还哭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竟还能出这种事!”
蔡阿姨说着又擦了一把眼泪,“您说的要求好办,明天我来找人帮忙安葬,您辛苦送到这,一会我给您安排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张枭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告诉蔡阿姨,“我可以帮您看看风水,您来找人安葬。”
蔡阿姨一怔随后点头,将骨灰坛抱起放在靠窗的桌子上,带着张枭出门,将房间上了锁。
在张枭看不见的地方,蔡阿姨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
早上刚退烧,确实有些累,被安排到房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摸脸,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打量他,手中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