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梦莺的字不再是简单的字,更是尖锐的厉刀,扎在她的心上。
借口说不识得她的字——
三年过去,她连让镜渊为自己送药都做不到。
真是荒唐啊……
雪竹清缓缓躺在竹椅里,脸色惨白,汗水更是如雨点般洒落,看起来很是骇人。
就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又一道诀,那是可以千里传音的符咒。
咬牙探出手去,她听见了阿也略带笑意的声音:“竹清,白天在机场是我话多啦,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想送给你一件礼物,左思右想此刻便是最好的时辰,我给你送去?”
阿也像个话痨似的说个没完,雪竹清虚弱出声,却在第一个音发出后便失去了意识。
脑袋很重。
医馆,空气中满是中药的味道。
雪竹清拧眉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你醒了啊。”身旁是阿也的声音,他弯下腰,脸上尽是疲态。
“你可吓死我了,既然有胃病,为何还不乖乖吃好一日三餐?”阿也佯装说教,然后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过来,“郎中叫你醒了就把药喝了。”
“多谢。”雪竹清接过去,尽管中药极其苦涩,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了。
“你心上人呢?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过来看你?”阿也接过空碗,语气有些不好。
去年他就向雪竹亲表白了心意,但对方直言过已经有了心上人。
可如今看来,她哪里像是有心上人的样子?
雪竹清皱了皱眉头,她听得出来,阿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但她不想解释什么。
“……他没时间。”没时间分给她。
阿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唉。”阿也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帮雪竹清理了理被角,然后沉默地坐在一旁陪她。
“我阿也到底是哪里差了呢,你竟然放着绝世好男人不要……雪竹清,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啊。”他小声说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女人。
忽地,雪竹清放在桌上的传音镜亮了,阿也走过去,轻轻触碰了镜面。
“她睡下了,你有事情吗?”
百里外同样拿着传音镜的镜渊微微一愣,接着便皱着眉头掐断了传音。
他看了眼窗外沉沉的夜色,面色越发难看。
雪竹清,你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
在医馆内听完医嘱,雪竹清身体也总算是轻盈了不少。
阿也执意要送她回家,担心她晕倒在半路,接送至家后又再三叮嘱,这才一脸不放心地离开。
开门,转身,雪竹清惊觉门后站着一个人影。
“你怎么在这里?”
她点开烛火,这个时候,镜渊不应该正和雪梦莺相拥而眠吗?
“去哪儿了?”镜渊声音冷淡。
雪竹清却并不搭理,沉默地走到里面。
“与你无关。”
镜渊突然上前,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分开两天,长了不少脾气?”
雪竹清微愣,接着讽刺道:“我们从没在一起过,哪来的分离一说?”
镜渊眼眸晦暗不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一阵眩晕,雪竹清被他带到了床上。
大手探进了衣服里,她连忙阻止:“放开我,我今天没有精力让你消遣……”
可惜她挣不开。
“在别人那里快活了,在我这儿就累了?”镜渊冷声讥讽。
雪竹清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只觉得这样的声讨更像是在说他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吃着碗里的又想着锅里的,她既然回来了,就别再招惹我!”
镜渊微眯着眼,像狼一般,他掏出一个白瓷瓶来。
“若是想断得彻底,又为何要将这哄男人高兴的玩意儿放在我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