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人知道,有辆坏了挡风玻璃的车,在这里停了整夜。
车上的人,脸色漆黑如夜,眼下乌青,眼中猩红。
特别是,他看见温思落和墨予煦依依惜别的样子,他们举止亲昵,亲近,临行前还接了吻。
宋寒生身上的衣服,皱巴的如同某类带味道的菜,下巴上胡子拉碴。
仅仅一晚,这个北城人心中的宋家大少。
就沧桑的就如同外面买醉,喝烂酒,熬大夜,落魄失意的中年男人。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牛奶瓶,这是司机为他买的早餐,但是他没心思喝。
直到用力捏爆,液体喷撒了他满身满脸,车上也溅落一片。
原本颓废的他,更加狼狈。
他转头问,正拿着帕子给他擦手的连子洐。
“如果她喜欢墨予煦,那我又算什么?”
“她那么爱我,八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八年?
她怎么会爱墨予煦,怎么会嫁给他?她一定不爱他,他们只是联姻对不对?”
车内气氛沉默,只有帕子擦手的声音。
司机老王缩在座椅上,不敢出声。
连子洐安慰了疯一整夜的宋寒生,眼下心力交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最终,干巴巴的说了句:
“可是温思落已经结婚了。”
这像是又踩中了宋寒生的痛脚,他脸红脖子粗,沙哑这嗓子叫嚷。
“结婚了又怎么样?她不爱墨予煦,爱的是我!”
连子洐沉默,这话他昨晚说了太多遍,已经不想跟宋寒生争辩。
只是道:“寒生,看到温思落了,我们回去吧。”
宋寒生摇头,突然用劲去拉车门:“我要当面去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墨予煦?
是不是欠了钱,墨家逼迫她?”
温家破败,温思落花钱又大手大脚,她喜欢珠宝饰,美丽的裙子,爱看演唱会……
他要赶快去问清楚!钱嘛,他多的是,可以都给她,让她做宋太太。
急着去拉,车门却锁着,没拉开。
转头凶老王:“开车门!”
司机抖擞着手,去开车门,连子洐按住宋寒生。
“寒生,你现在这样,会吓到她。”
宋寒生顿住,像是老旧的机器。
一卡一卡的扫视过自己,随后吩咐司机:“找家酒店。”
是了,温思落以前最爱他的皮囊。
他这幅样子,会令她生厌,必须清理干净,再去找她。
他在心里默念:落落,等我,我马上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