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艺术家愤怒的叫着,挥动前肢带起无数黑水,本应该皓日当空的白天,却覆盖着一层漆黑的暗幕笼罩着颜家上空。
那令人耳膜刺痛的声音,也膨胀变形,低沉的好似远古生物的长啸。
观镜也迅变成和对方相同的模样,两个不能用常理辩识的生物,交织在一起,一位想用任何手段去杀死对方,另一位只是在学习那样,模仿然后变得千疮百孔,接着伤口重新被连接,愈合。
“为什么要祸害我师傅他们?”泠九也有他的问题,也有他想知道的事情,如果这面观镜只是祸害其他人,他应该永远不都不会来到颜家,永远都不会这么愤怒。
“如果不是你,镜怎么会死!”他提起长弓瞄准对方规则中的薄弱地方,将弓箭射出。
【哈哈哈…】
祂在笑,根本不关心身体被箭矢命中,也不关心身体的伤口,粘在墙面上的组织包裹住射来的箭,然后拉在一把同样的长弓上,笔直的射回去。
箭矢不会伤害泠九,只是飞回他手里。
【因为我答应一个人要实现他的愿望】
【他希望,只要观镜存在一天,颜家就不会倾覆,他希望,整片时界的土地,都能见到颜家后代的身影,他希望,观镜在灭亡之前永远不要离开颜家】
【我没有伤害他们,他们的愿望,我都在实现,代价是】
加入颜家,还是失去自我,反正,都没有关系。
这是约定。
然而那面和祂很相似的镜子…
祂轻飘飘的说着
【强大的人,不就是应该,把弱小的同伴吃掉吗?】
【所以为什么来颜家呢?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
那日,祂是寻着镜的味道过去的,根本不是要找泠九的麻烦。
“为了救我师傅…”泠九的回答被对方打断。
【那为什么要内疚呢?】
观镜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不用想明白,反正现在,颜家需要一个新的孩子加入。
那个普通人,祂嚯嚯不了,对方的天赋低的要死,过都过不去…
【你很特殊,我也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什么都可以】
祂向前伸出小指,想要勾指起誓。
〖人类!〗
月神喊了他一声,不希望他就这么着了对方的道,最关键是,如果泠九着了道,她大概率会被后者用双手奉给那个同类。
“不要答应祂!”小姐扯着机械音喊。
“我知道!”
太泽的水流向四面八方冲去,像要冲去那些黑色的组织,又像扩散的刀刃,激起浪涛。
太泽里的灵泉好像干了,浪涛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有力。
观镜没有躲避水流,因为那把剑现在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虽然这把武器更加服从对方,但是被对方的实力因素卡住,浪涛对祂来说就像一盆倾泻的水。
一道紫色的影子带着无数紫电飞向那只巨大的眼睛,对方居然没有躲,就这么让那根看起来马上要崩碎的长枪刺过去。
【啊!】
祂出一声痛呼,疼痛感是这样鲜明,随后更强烈的疼痛感沿着伤口向四周扩散,那根长枪在命中祂之后就破碎成无数份,每份碎片都向伤口内切割,疼的祂将自己的眼睛与身体的连接分离。
【痛!】
那颗眼睛掉在地上,激起粘稠的,类似血的物质,那已经被长枪弄的千疮百孔,破魔的碎片重新凝聚起来,不过少了几片残留在观镜体内继续切割。
那个伤口如果流淌的是红色液体,应该会血淋淋的,难以过审。
【我讨厌你!】
祂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怒,身体里还在切割的碎片被祂挖出来,刚才的压迫与不容拒绝跟现在对比就像小孩子闹着玩的游戏,现在对方才想要他的命。
黑色的触手在空间内翻涌聚集,泠九第一次感到系统空间在生震动,周围的东西摇摆不定,天上好像在向下掉落石灰,他周围的空间在开裂,那些触手正伸进裂缝里将开裂的缝隙弄的更大。
对方在破坏他的灵魂海,那些墙面多一道缝隙,他的头就像被一根钢针扎进去,如果不是在拉齐纳适应了头疼,他估计已经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启动紧急灵魂保护措施!”小姐在天花板光,四周的裂痕也在光芒下不继续扩张增长,那些触手再用力也无法撕扯任何一条裂缝。
祂尤为愤怒,身体从空间内退走,泠九也随着醒过来,现自己在艺术家体内,周围是团结的触须状组织,而那观镜,也停下了和艺术家的嬉戏打闹,祂身上有一个在流血的伤口,变成一只大手将艺术家的身体抓住,用力抓握,想这样挤死里面的人。
艺术家将他放出去,自己则被那双手抓得死死地。
【嘎!】
那个没有意义的叫声,现在也带上了复杂的含义。
祂在说快走!
然后奋不顾身的扑向观镜阻止对方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