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来了,比我们还忙呢我们好心把琴房借你用,你就这么对我们”
他的怒气没让祝微星有任何反应,刚从土匪头子身边离开,阿薛这种拿腔拿调的质问实在没什么威力。
祝微星问“什么东西坏了”
“你自己去看。”阿薛狠瞪他一眼,当先往走廊走。
注意到身边辛蔓蔓的担心目光,祝微星想让她去忙自己的就好。但辛蔓蔓不愿,硬是扶着他跟在了阿薛身后。
几人一同来到那间被塑料三人组霸占的琴房,虽然说之前也挺乱,但眼下这仿若龙卷风过境得惨不忍睹,让祝微星也惊讶。桌椅琴凳倾翻,谱架横倒,谱子不是被撕,就是被踩。钢琴上的吃食也散了一地。唯一庆幸的是几把乐器完好,只被塞进了墙角,显得可怜。
这摆明有人故意破坏。
刺刺和假笑男孩李励一人一边站着,看到祝微星出现,两人眼中都射出责备愤怒的光,尤其刺刺,几乎咬牙切齿。
“看见这样子你没话要说”面对只意外一瞬又恢复冷静的祝微星,刺刺大为不爽。
祝微星将屋内细细看过,目光在地上的乐谱停了半分钟后,转向几人“你们来时就这样了门开着”
“不然呢,问得什么废话,”李励也出声,“你是不是忘锁门我们走时门可是锁的好好的。现在呢好心给你钥匙你放人进来搞破坏其他可以不计较,但地上这些谱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找人扒的,五百一份,现在烂了那么多我们弦乐三组校演奏会可是要拿来用的钱、时间,你都赔得起吗”
之前几人间还维持着表面的虚情假意,这一场矛盾彻底让塑料兄弟间感情破裂,装都不装了。
尤其刺刺,不由让祝微星猜测,在自己坠楼前,或许他们纸糊般的关系已被捅破。因自己失忆,让这段塑料情有了短暂的回光返照,可惜经不住一点磋磨,又迅死去。
那会不会那日在午山酒吧,几人也有过不快与自己的事故有关吗
仿佛印证祝微星猜想,刺刺道“琴房门锁不锁都一样,你怎么知道是外面进来的人搞破坏或许就是有人自己下的手。”
祝微星没说话,反而是身边的辛蔓蔓听不下去“你们这样指责别人要有证据,东西坏了,应该等老师来了让他们解决。”
同为管弦系,刺刺却不买她的帐“班长,你这么爱装理中客是想上岗琴房的新阿姨可以啊,内在外在倒也都合适。”
“你”辛蔓蔓听出对方意在嘲笑她外貌气质,脸颊尬得通红。
骂自己祝微星可以当他们跳梁小丑,攻击帮助自己的人,他不得不开口打断,语气冷然。
“态度请放尊重点在想讨回损失的情况下,也请各位记得基本的教养,不然损失得只会更多。”
“祝微星你敢这样跟我们说话”李励惊讶又愤怒,“你脑子是真坏了吧,连谁是你爸爸都分不清了。”
祝微星“我爸爸早不在人世,各位活着不好吗”
“什么”
刺刺和李励气得跳脚,语言词汇却又不似午山酒吧那些靠嘴皮子赚钱的人利索,来来回回只会骂祝微星“去死吧”、“不要脸”这种。
琴房的门卡有两张,一张给学生,一张备留学校。一般人的确拿不到另一张,他们咬死祝微星有其道理,毕竟要不是他本人下手,就是走时忘锁门惹别人下手,两者他都有责任,逃不了干系。
动静闹挺大,其他琴房有学生听见都打开门看热闹。
祝微星不管周遭视线,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喝骂里,忽然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是我做的,我有什么理由我们难道不是朋友”
这问题让场面一下沉寂,几秒后刺刺冷哼“你自己心里清楚,一直以来你对我们有多妒忌我都懒得揭穿。这次怕是我提了付威的名字,有些人心虚得不行,要找事来泄。”
提起付威自己心虚什么那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祝微星转向稍显冷静的阿薛“你通报老师了吗”
“当然,你别想着跑,老师一会儿就来,我们要调监控。对了,还要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刺刺激动抢白。
祝微星对这小学鸡叫嚣充耳不闻,他脚疼得厉害,想战决。于是抬头从墙上的琴房管理守则中寻到负责人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老师您好,您应该听说了13o6琴房生的事,我就是那位拿了门卡的学生对,我知道您一会儿就到,不过我想先做下解释。”
祝微星彬彬有礼。
“门卡是他们强行交给我的,我不要,想退回,但因我和开房人关系不熟,也未能及时联系上。我便把这张卡作失物处理,交给了工号为o78的清洁阿姨。当时是下午五点三十二分,地点就在琴房门口。使用13o7房间的学生有看见,你们可以进行询问。之后我便离开,在我走之前,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在原位,我没进门,门也是锁好的,这点也可以向阿姨和学生求证。”
之所以没有直接把卡退回管理处就是因为祝微星警觉的注意到了这层楼的监控指示灯无闪烁,很有可能没在工作。因事关昂贵财物和靠不住的友谊关系,祝微星便多了个心眼选在琴房门口交接,让其他人瞧瞧门卡离他手时,房内一切完好。
事实证明,谨慎无错。
原本还一脸看你怎么狡辩的塑料三人组,听到他这番话,尤其那句“我和开房人不熟”,一个个表情精彩,由黑到白。&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