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疑惑反问。
常昊则接连点头,摆出一脸愤慨神色。
两人一问一答,配合的无比默契,短短几句话,就让吴自得满头大汗。
“我且问你,常老板说的可是事实?”
欧阳询愿意出面,本身就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会儿问起话来,更是偏袒的不讲道理。
而吴自得身为半个官场上的人,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吴自得咬牙良久,想着来之前得到的命令,心有不甘,可当着欧阳询的面,却是半句废话都说不出口。
“确、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那你便向小常老板致歉吧,至于那酒壶的钱,也一并赔了。”
欧阳询稍微一挥手,直接给整件事情定了性:“至于你,改日我自会到万年县县衙拜访!”
吴自得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手心。
明明是随手拈来的小事,明明这姓常的不过是一个小小商人,为何就如此难对付!
像这样的小人物,又怎么会认识当朝三品大臣?
吴自得满心怨念,可形势比人强,他除了低头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常、常老板,方才本……我冒犯在先,我向你……”
吴自得说的断断续续,足足几息时间,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
常昊则神色平淡,丝毫没有因为吴自得服软而欣喜。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吴自得,根本就不是他要等的人。
真正的主使者,不知道正躲在什么地方看好戏呢,而面前这个衙役班头,只是他们的狗腿子而已。
早在那天晚上有人上门打劫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平日里鲜少出门,几乎不与人结怨,所以有人上门找麻烦,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卖酒的事情,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所以在那之后,他先让玄奘找来杜祁,开始做出各种准备。
比如说跟杜祁商议,卖酒可以抽分成,让杜祁的手下们将茶楼里所有的酒全都分散出去,以大化小。
再比如说,找上刘屠户他们那些老酒鬼,让他们配合着演一场戏。
其实在万年县县衙的人来之前,茶楼的确在卖酒,毕竟茶楼囤酒太多,不是一个人抄上几壶就能带走的。
所以常昊喊来刘屠户,半卖半送的方式将酒全部都清了出去,这才换来了茶楼前的热闹景象。
如果吴自得先抓四处逃窜的那些人,指不定还真能从那些人身上搜到酒。
最后,便是安排人去欧阳询的府邸送信,让他过来帮忙。
论消息的灵通程度,万年县里,无人能出杜老大其右。
所以,他很容易便找到欧阳询的宅邸,并把信送了出去。
而有人会上门找麻烦,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方找麻烦,正是因为茶楼卖酒的缘故,既然暗处卖酒都能引来打劫的人,那么明面上卖酒呢?
对方必定会直接出手干预!
当然,为了防止引来朝廷的人,常昊特地给酒壶里装了水,借此伪装。
若是朝廷的人,得知卖的是水而不是酒,自然也就算了。
但若是敌人,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证明,这些万年县县衙的人,便是敌人派来的。
打着官家的旗号,处理私仇,只可惜,对方有些小觑了他的本事。
“道歉什么的就不必了。”
常昊淡然一笑,弯腰蹲在吴自得面前:“赔了我酒壶的钱就行。”
稍稍停顿了一下,常昊脸色骤冷,压低声音道:“另外,替我给你身后的人带句话!”
吴自得猛然抬头,双目中竟多出半分惊惧。
大唐:我在长安开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