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的毛錐子都小了,不合手,先生說該換的了。」
「還有,還有練字的紙也不夠用,該買的了。」
「還要多買書,得多看書……」霽安一樣樣叨咕著。
韶書只跟在後邊點頭。
祁長晏聽到後面,一扯唇。要和他說得便是這些?筆墨紙硯,他相信這些嬿央肯定一早就備足了,何以霽安這會兒來說這缺那缺。
而稍稍一想,也很容易明白。
看著霽安,說:「是想去街上玩是不是?」
「!」霽安眼睛圓了,也突然卡殼,忘了後面該說什麼。
韶書眼睛比哥哥還圓,小雪糰子不敢置信,爹爹怎麼知道!
祁長晏嗤笑,又說:「阿娘沒答應你們出去?」
要是嬿央肯了,兩人哪裡還會特意來他這一趟。
霽安支吾了,小小少年嗯了聲。
「阿娘說下雪了,外面路滑,今日不出門。」
「是不該出門。」尤其嬿央現在月份大,這樣的天更不該出門。
祁長晏打破兩人的念想,「就在園子裡玩吧,今日別出門。」
霽安蔫頭耷腦,嘆氣走了。韶書腳不肯挪,還想再掙扎掙扎,但祁長晏任她掙扎也不為所動,韶書最後氣呼呼跟上哥哥,也走了,祁長晏失笑。
下午。
祁長晏府上迎來一位客人。
這人嬿央也認得,因為從前在京里她便見過他。他是牧薊的弟弟,牧淵,牧薊和祁長晏算得上是好友,如今對方在京中任職,並未下派地方。
祁長晏也知道他今天要來,因為他是提前遞了帖子的。
他叫他入座,「在外一年多,如今是要歸京了?」
牧淵搖頭,「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去,我打算明年開春再回。」
「開春?」
牧淵點頭,其實若非明年秋天有科舉考試,他還想繼續在外面再待一會兒的,明年春都不回。
祁長晏點點頭,也行。
牧淵在這邊待了約半個時辰,辭行告別,嬿央在他走後,好奇問祁長晏,「牧家人如今肯他在外了?」
當初牧淵是一聲不吭偷偷離了京城,說要出去長見識,牧家上下氣個半死,這事連她都聽說了。
祁長晏:「對,已經肯了。」
不肯也不行啊,這小子都已經出了京,而且看著在外面也不算太不爭氣,自然也就由他了。
當然,私底下牧家肯定暗中託了熟人照顧牧淵的。
如此,嬿央點頭。
點完頭,發覺祁長晏好像在看她,她便也看過去,「怎麼了?」
祁長晏移開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