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知道她是絕對向著母親,忠心母親的,不然這會兒便不僅僅只是把她送回國公府,他會順道再給母親去一封信,把她剛剛推諉的事告訴母親,事後,她因人前人後兩幅面孔,母親也絕對容不下她。
現在,把她送回母親身邊已經是他的仁慈。也正好告訴母親,他不需要有人時時看著他的屋裡事!
祁長晏不快。
也提筆,欲言簡意賅寫上一封信和母親說。但才提筆卻又頓住,頓住良久,最終還是言辭委婉了些,只說了把文嬤嬤送回去,嬿央他這邊自有通識醫理的人照看的事。
母親看了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
「明日你派人把這封信送上京。」待許冀把文嬤嬤帶下去又再次回來,祁長晏指了指案上的信。
「是。」
許冀再次下去後,祁長晏冷冷熄了屋裡蠟燭。同時,大跨步往外走。
不幾時,他的身影出現在正屋門外,直接進去了。
翌日。
嬿央清晨醒的很早。
醒來也第一眼看見了身旁的祁長晏,她不由得愣了愣。
他竟來正屋睡了,昨夜不是幫他把屋子收拾暖和了?前陣子回林家前,他不是也多在那間屋子睡?
嬿央眨了眨眼。
眨過一下,倒也沒放在心上,隨他愛睡哪睡哪,只要上榻後沒把她吵醒就行。
她摸摸肚子,慢慢起來。
她這一起,把祁長晏弄醒了,因為被子裡漏了冷風進來。
長臂下意識一伸,把身旁已經支起手臂的嬿央又攬下來,閉著眼啞聲,「弄了一被子寒氣,別動。」
嬿央被他攬得確實動彈不得了,她用手肘推了推他,「我睡不著了,不想躺。」
祁長晏沒管,嬿央也不管他,自己從他懷中出來,還是抱著肚子起來。
這回他倒是沒再攔著她了。
只是在她坐起後鬼使神差回頭看一眼他時,就見他已睜了眼,這時正抬眸望她。
眼睛微眯,有點殘留的睡意,但如此還算懶散的神色,卻!竟又一眼能從中看出他神情中有點淡淡的沉。
嬿央靜靜和他對視一會兒,挪了眼。
剛挪開眼,忽聽身後有他的聲音,「母親從京里來信了。」
「嗯?來信了?」嬿央便又回頭看他,「說得什麼事?」
祁長晏眼眸徹底與她相望。
「說你我二人生份,竟然分屋而住。還有,你回去的時間太長了,母親心裡有了不滿。」
嬿央:「……」
突然聽這麼兩句,有點愣,愣過後就皺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