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张千金的是阿云,方金河示意他将人扶到前面挡着,他现在并不打算开门,只在乔厚德的枪口之间放着他太太。
“乔司令,别激动,您太太因为来接您,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很虚弱。”他笑了一下,“她现在见不得枪,也好久没抽烟了,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咬舌自尽什么的,啧啧,我就说洋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乔司令非要不遵规则拿来做买卖如今您太太也跟着受灾了”
乔厚德双目如野兽,盯着他不说话,方金河一个人说“我们方公馆有位好医生,是留学回来的许大夫,他给尊夫人把了脉,听了诊,情况很不妙呀,五脏六腑都衰了,乔司令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吧我们为了给她治病,先让她戒烟,乔司令你说呢,回去还给你太太抽烟吗”
“烟给我烟”
张千金一听见烟,又开始作,阿云立刻拿布堵着她的嘴,方金河不管旁事、非常正经的说“抱歉,为了让尊夫人不自尽,只有这个法子了。”
“放人”乔厚德双目鼓如铜铃,眼睛里全是杀意,“别以为我不敢,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方金河不信,不是说乔厚德不敢,而是他办不到。
隔着铁门,前面还有张千金。
而且方金河对这种场景见识得太多了,他几乎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就能反应并且开始躲避,他对这个很在行,他曾经计算琢磨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这关乎他的生死。
今天乔厚德必须要扣在这里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没来,还得跟他扯一会儿。
方金河“乔司令,我可是中央任命的商会会长,这青天白日的,众目睽睽,你要是开了枪,那可是谋杀朝廷命官呀”
事实上一个商会会长,连公务员都算不上,也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他现在只是一颗棋子,上头有意要整治中区,他只是顺意来捞功、以及证明自己有用。
“还是说乔司令不在乎”方金河眯了眯眼,“毕竟乔司令手头有兵,还有权,是桂西的一把手,人人传你是桂西的新皇帝,那可是威风凛凛呀”
“胡说八道”乔厚德可不敢戴这顶高帽子,桂西多大他手里的兵有有多少上头如果铁了心要治他,那他只能是死路一条他咬牙切齿,“什么一把手,土皇帝方金河你是故意当我们桂西的市长不存在了是吧你安的什么心”
方金河笑出了声“乔司令这话说得可不对啊怎么是我安的什么心”他眼眸从眼镜里打了出来,狭长的眼皮子一挑,有些摄人,“乔司令忘了桂西的李书记怎么死的桂西巡警的赵警长怎么死的了吗”
乔厚德破口大骂“方金河你什么意思李书记明明是贪赃枉法自尽了,赵警长是知法犯法杀了人被我逮住了方会长难道还要为恶人打抱不平”
方金河冷冷道“乔司令,这两个人也死得太巧了,偏偏是挡了你的路的6续死了,还疑点重重,而后你巧得了大权还废了桂西这两个职位难道大伙的眼睛瞎了吗”
这其实都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乔厚德隔着纸张办恶事,偏偏他手里有兵,别人都不敢说话。
他实在做了太多恶事,十根手指都数不尽,但是奈何大事年代久远,难以查到。
方金河要正大光明的扳倒他,必须有他的罪证,他现在不能一枪把人崩了,做人得讲究证据。
事实上方金河一向讲究证据,他探着线索摸到了真相,在上元的时候就很喜欢拿证据做事。
他已经查了很久,掌握了不少东西,但是最重要的罪证,还得从他最亲密的人口中得出。
他之前就琢磨着要再见一次张千金,正好她自己送上了门。
乔厚德突然收起了枪,他盯着方金河说“那你凭什么私扣我家人方金河,你这样公正守律,私自抓人幽禁,是犯了罪”
方金河冷呵“乔司令,我哪里是私自抓人你可以问问你太太,是我抓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乔太太在我们方公馆,又给她治病又是好好招待饭菜,一点也没有亏待,你一来,我也请她出来了现在还在请乔四少爷,乔司令可不要乱说话。”
的确如此,方金河做的任何事都像是光明正大,无论是张千金还是乔严,都是自己来桂西的,张千金甚至是自己带着人过来,方金河这样使任何硬手段。
甚至他来要人,方金河坦坦荡荡地出来,还立刻让人带了张千金出来。
他心里有怒气,知道方金河在使手段,但一次两次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怒气不得出,方金河也风轻云淡一点也没被吓到。
事实上他并不敢正大光明地杀方金河,方金河没有一丝错处,还是管整个中区商贸,人是在平阳暂居,他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他来管。
他动了他就立刻会有麻烦不断。
乔厚德此次带人来,是因为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就好像这即将下雨的夏天,又闷又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预感要生什么事,所以带着人过来。手里头握着枪杆子,拿着兵马,总会让人踏实点。
正在这时,他儿子乔严出来了。
乔严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长褂,旁边扶着他的人是巧乐,倒是没见到刘立。
他看起来有点水肿,脸色并不好,但是瞧着也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巧乐却扶得小心翼翼。
他突然看了一眼乔厚德,那个眼神几乎不能形容,说怨恨嗔怪也不准确,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白很多,神情一点也不正常,宛如在绝望癫狂的边缘。
乔厚德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排,就像要生什么不详的事。
正在这时,被阿云扶着的张千金,犯够了烟瘾,又开始大声骂起来了人
“都怪你生了个废物儿子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要不是还有志明,你都要断子绝孙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