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门锁住,身体被带着后撞,背脊重重抵在门上,脑中晕乎乎的,额——这见面方式热烈得有点粗暴吧!即使是很久没见,心情激动……唔……
刚想说话,嘴巴被封住,一股清新温热的气息扑面,唇齿微张,入口的舌尖趁机探取、深入、乃至掠夺。我不反抗,也没回应,安静地看着室内一张台球桌边的……呃……“伪”旁观者,冰冷的眼神与我对视,略有惊讶,似乎现了我能看到它。
而我,也现了一个问题:好难呼吸!吻愈加深急,仿佛有种强烈的渴求,又如恶意给予惩罚。昨晚调戏别人,今天被人调戏,风水轮流转啊,充分说明,坏事做不得。
心脏传来隐痛,身体越无力,唯一的念头是:尹剑,你要谋杀风铃吗?
他似觉察到我难受,渐渐转为温柔的舔舐安慰,直至留恋不舍地离开微肿的唇。重获自由呼吸,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命悬一线啊!
“你很不专心?”他有些愠恼。
我没力气应答,费劲地举起手,指向那个“旁观者”——动作未来得及实现,一双精瘦的臂膀牢牢箍住我,头埋在颈边,他闷声问:“告诉我,你是谁?”强硬中带丝请求。
“我是……”做一次深呼吸,“风铃。”
“风铃?哈……”他沉沉低笑,慢慢抬头,紧紧盯视着我的眼睛,“你还要瞒着我不肯说?”轻讽的笑意里散出几分邪气。
“阿剑,别跟我走太近……”重复干巴巴的台词。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化很大,由于晶石的影响吗?原是想帮他,照目前的状况看,终将害他。
“你只会说这一句么?一个月了,我没去招惹过你,这次是你先找来。别对我说一套做一套,我最恨别人骗我,表面上虚与委蛇,背地里再捅你一刀,”他眦目切齿,瞳仁里充溢着深恶痛绝,“风铃,请你……不要折磨我。”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吗?”
“少找些没用的借口。”口气又重三分。
“阿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的假笑很逼真,你看得出来吗?”我淡然转过话题。
“对,我看得出,那只不过是伪装,很刻意的伪装,让自己假装无所谓。呵,真好笑,我也会,假装平常,假装不在乎,却找不到源头,为什么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伪装?”“顺其……自然吧,坦然面对现实和厄运,凡事往好处想,没有人逼你,更不用自己逼自己。”
“哼,哈哈……”他笑得不以为意,满语嘲讽,“所以说,你的笑很逼真啊!”脸与我贴近,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知道吗?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女人……叫人很想吃下去。”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欲望,手扣在我脑勺,一步步侵犯。
我偏过脸,感叹他何时丢了自己,在魍魉迷途中越走越远。或许,我又犯了一个错误。
“阿剑,那条蓝晶项链呢?”
落在耳际的吻停下,他慢慢掰正我的脸,似笑非笑:“你想要回去?”
“不是你的东西,不必勉强。”
“勉强?”他轻蔑冷哼,“说来说去,你都是最后的赢家,以为我会继续让你耍弄下去么?”顿下,故意加重音念出两个字,“夜落。”
一双清湛的瞳仁里,我看到自己平静无澜的脸,激不起任何涟漪,被眼前的视线牢牢扼住。
“是,”我缓缓出声,“我是夜落,”莞尔一笑,“阿剑很聪明啊!现了我的真名……还知道什么呢?”
“别用这种自命不凡洞悉一切的眼神看我,你有什么资格了解别人?”他烦躁地抓住我的双肩,力道随话语而加重,“收起那种没意义的假笑,我不需要自以为是又廉价的同情,不需要你悲悯。风铃……”语气稍软和,“管你是风铃还是夜落,留在我身边,陪我……”
“阿剑……”我揪紧心口,阵阵隐痛袭涌,身体无力下滑,倒在结实温暖的胸膛……
他细心拥着我,像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我紧促的呼吸渐转平稳,蹙起的眉头舒展开,他才轻声开口:“后天……是新月。”
新月?竟然提起这个词,他注意到了?
“他会来带走你吗?”一声极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