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看着周书记问徐良。
徐良连忙肯定的道:“没问题,好的很。前天去厂医院,是去接秦淮茹同志,看大夫的也是秦淮茹。”
“秦淮茹同志身体不好?”
杨厂长随口问道。
“也没问题,就是更年期了,容易火,去找老中医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徐良连忙说。
杨厂长看着周书记不再开口。
周书记见此,打了个哈哈:“好在小高没事,健康问题不能忽视呀,这关系着能不能加担子,承担更多的重任。”
说完,带着秘书走了。
其实厂里有秘书室,总共二十多个秘书,能跟着领导的都是大秘,妥妥的心腹。
这些人不止要能说会道,还得会耍笔杆子,能处理复杂关系,情商智商全都不能差。
选中的不会是一般人,高低得是个精英。
徐良也是赶巧,才跟了杨厂长。
“这个老周!”
杨厂长摇摇头。
跟周书记共事多年,还是看不透这人。
你说他与革委会同流合污吧,十年里把轧钢厂展的蒸蒸日上,没人敢来捣乱。
你说他是个有信仰有底线的吧,也整了不少人。
人是他,鬼也是他。
虽说大领导回京恢复工作让他有了靠山,周书记的靠山也没倒!
想到老领导的暗示,杨厂长一咬牙一跺脚,不退了,还是接受返聘继续干厂长吧!
他不退,竞聘厂长的事儿就得黄,流言传的就毫无意义,厂里三天两头搞鬼的事儿也能停了。
跟配偶出轨往往另一方最后一个知道似的,覃如听到高俊得绝症的消息还是周三早上,车间主任口里。
当时她刚换好厂服,从更衣室出来,即将进入车间。
十几年如一日,她的上班时间从未变过,比普通工人早一刻钟到三刻钟。
起初是立人设,慢慢就成了习惯。
这天早上,车间主任意外的来的早,就跟专门等着她似的,她直觉有事儿。
车间主任一脸沉痛:“小秦,高副厂长究竟是什么病?别灰心,多看几个大夫。”
覃如一脸呆滞:“哈?”
“实在不行,找找偏方,未必不能治好。”
车间主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车间支持你将精力放在家里。”
顿了顿,又解释道,“不管高副厂长还是你都为厂里做了很多重大贡献,牺牲了个人生活,停下来歇一歇没谁有意见。”
覃如很快回过神来:“主任,谢谢关心,高俊身体没问题呀,您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
脑子只一转,她就知道那天有人看见她和高俊在厂医院出没。
消息传出来后,有心算无心,有人借机推波助澜,目的只有一个,干掉高俊这个竞争对手。
很好理解,想象一下提拔当口,市长候选人进了医院。
谁管你是有病才“进了”医院,还是有事碰巧“进了”医院。
厂长的职位没戏不说,保卫科科长,副厂长第头衔,也能让有心人行动起来,图谋取而代之。
车间主任早早等在这里是好意么?
嘿,估计兴奋的一夜没睡。
没见明里暗里示意她将精力放在家里嘛。
明白归明白,气愤归气愤,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得装作懵懂,无知,无害。
反正,能澄清就算破局成功。
“真没病?”
车间主任疑惑的问,“厂里都传遍了!”
“嗐,那天去医院的是我,高俊是接我去的。”
覃如微微一笑,“您也别不信,接了我,我俩还在小花园里吃了爆炒羊肉呢。”
“原来病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