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呼啸的剑气,直朝黑袍法常袭去!
法常身上的黑袍是一件九品的护身灵宝,可抵寻常的三层法宝。
这剑招穿透了第一层的防护,接着是第二层,到了第三层的时候,千凰手中的长剑已经不能寸进。
剑锋不能进,然而剑气未绝,凤凰依旧向前。
锋利的狐爪撕开法常面具的时候,凤凰也刺入了法常的胸腔。
黑色面具与长剑一起跌落在地,喜悦地奏出“当啷”一声。
千凰收回剑锋有损的长剑,在法常青紫的面容前出一声哼笑。
被一剑穿胸的法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疾向后退去,瞧着千凰的目光就像是在瞧什么妖魔。
“国师大人,别挣扎了,有我在,你的陛下和南燕,一个都保不住。”
小狐狸猛地一扑,一只尾巴悬勒住法常的脖颈,红色的竖瞳凶狠地瞪着面具下的苍白面孔。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容,扔在人堆里都未必认得出,或许是因为长久带着面具的缘故,透出了病态的苍白,唯有那双眼睛,黑如深渊,满是黏稠的野心和欲望。
千凰瞧了一眼,嫌恶地偏开了头,道:“我对国师大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好奇,你不说,我还真舍不得让你死。”
定康城已是一片哗然。
却不是因为国师命在旦夕,而是因为晏枕舟从飞舟上走了下来。
法常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额头上都冒出了青筋。
“妖、妖……祸害!”
他的话音方落,下面的南燕人便全都陷入了疯狂。
“灾,灾星现世!”
“国师不是已经将他镇压封印了,为什么他还会突然出现?!”
“灾星现世,九州,九州要有大劫难了呀!”
“难怪南燕今日遭此一劫,定是这个灾星,这个灾星所害!”
“这妖族灾星勾结夜淮妖女,恐怕不只是南燕,整个九州都难逃一劫!”
“糊涂啊,归一宗的大人们糊涂,夜淮的将士们糊涂啊!”
“天命如此,九州倾覆,势不可挡,不可挡啊……”
这些惊惶至极的议论声尽数传入千凰等人耳中,归一宗和万兽宗的人面色都是一变。
什么天命、灾星,还有九州倾覆,这样的事,他们为何从未听过?
这雪白衣的翩翩公子,为何就成了覆灭九州的灾星降世?
晏枕舟面色丝毫未变,一双清眸淡然流转,一瞬不瞬地盯着千凰的神情。
他很好奇,听到这些之后,她的反应。
千凰本来还想问问法常给小狐狸喂下的黑色黏液是什么东西,法常却忽然变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一看就问不出什么了。
她无奈地后退一步,神色间有几分厌烦。
“我说你们为何要把一个人关在禁地里二十年,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劳什子天命。”
“可笑。”
她看向南燕人的眸中尽是讥讽,声音冷然,还有几分不屑。
“我平生从不信天命,诸位都是修仙之人,天命星象何时真正垂怜过弱者?它永远都只是强者的光环。”
手中长剑挑起地上的黑色面具,手腕一转,寒铁所铸的面具便化为齑粉,千凰漠然:“灾星也好,福星也罢,强者剑下,皆是蚍蜉。”
眉梢一挑,她转身望向晏枕舟,唇角漾起莫测的笑意。
“正好,私愤和国仇都报的差不多了,还有一遭,咱们就来清一清这二十年的宿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