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灯光,“循规蹈矩者”欣赏着她的战利品,本来她该为杀人,尤其是杀自己而感到焦虑的,但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平静。
感觉前路一片明朗。
“我就知道!”
波斯大笑着说道。
“就算其中一人拒绝了我的提议,另一个人也会欣然接受的。”
安德森看着这一幕,会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意料不到,现在的情况就像坐在极行驶的马车上一样,只是稍微分神,就会错过诸多怪事的生,而幸好,受到安排的他没有碰上这般自己杀自己的古怪情况。
在他身前,亚伯却依旧注视着面前那位身着盔甲的黑骑士,视线一秒也不曾离开。
而对方执行着一位活尸应有的面貌,毫无情感。
“该走了,”从呆中缓过神来的哈托尔看着手背上半透明的万兽纹章,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向还在窃笑的波斯说道,“仪式即将开始,你要去做准备了。”
波斯点了点头,唤回薇丝佩拉,正准备撤离。
“仪式?”
德米利安跑上
前,确认了倒在地上的特劳里妮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抢救显然也已经没有意义,他怀抱着那具还残存体温的身体,嘴唇略显颤抖,抬头看向面前正为收获战利品而开心着的“循规蹈矩者”。
或者说,已经没有称呼她为“循规蹈矩者”的必要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特劳里妮。艾利斯已经只剩她一个。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是说了吗?”
特劳里妮把视线从戒指上移开,望向对面的德米利安,没有任何情感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特劳里妮。艾利斯是完美的孩子,从小爸爸妈妈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一直遵循着他们的教诲,做个乖孩子。”
特劳里妮的眼眸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说完,她望向那具已经丧失体温的尸体,仿佛像是在看仇人一样,怒目圆睁。
“然而她的存在破坏了特劳里妮。艾利斯应有的模样,那头白是什么意思?那可笑的妆容和衣服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把那十几年的努力当做什么了?”
特劳里妮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大声,直到整个舞池里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望向了她。
而特劳里妮。艾利斯正为此感到快乐,终于,成为一个好孩子让她重新收获了所有人的注视。
“对的,对的,看着我就好!”
她扭曲的笑声在舞池里回荡着,也像指路牌一样引来了本不在舞池中的人。
本来法图娜说要顺着路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另一个自己为止,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瓦希尼尔却似乎听到了熟人的声音。
“特劳里妮……乖孩子……那头白……”
听到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声音,瓦希尼尔停下了脚步,同行的法图娜,伊斯和蕾亚也听到了这番对话,对方的声音放大到了极致,不走进那条通道,通道本身都将声音传达给了众人。
伊斯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些许异样,他抬头望向瓦希尼尔,而对方显然同样也现了。
“那声音……”
法图娜似乎听过那声音,确信声音的主人就是黑夜教会的红手套,瓦希尼尔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值夜者,“梦魇”特劳里妮。艾利斯。
“我这边并不急,和其他人会合优先。”
如果此刻喑哑在她的手上,或许只需要站在这里就能立刻放倒特劳里妮吧。
法图娜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满地咂了咂嘴,想必喑哑此刻正在另一个自己手上,怎么拿着喑哑的不是她……
想到这,法图娜立刻意识到了这想法带来的危机,但凡对另一个自己产生些许的不满,万兽的诅咒便会将其无限放大。
说到底,另一个自己终究也是自己,觉得另一个自己烂的人,实际上本身也是个烂到骨子里的烂人。
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要在意太多,就算是令自己也感到恶心的缺点也一同接纳了就好。
想太多的话,会变成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