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叶凌假装不解道。
“他就是个‘戏精’,如果听说付言死了,他肯定会把看到的那个背影故意描述得像付言的模样;如果没有,那他也会有意无意地q到他女儿。”杉湖笃定道。
还真是,叶凌回想起前面问付大华的时候,他那若有若无、不着痕迹的回答,看来这杉湖真是很了解付大华的人性呐,也许还是坏人懂坏人的想法。
“你当时现他了?”
“那是当然的啊。”杉湖汗颜,有些无语道:“就凭他那拙劣的手法,一眼就看穿的演技,我只是懒得理他罢了,反正他也没碍着我办事,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你心理素质真不错。”
“那是当然滴,早已得心应手了。”杉湖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差不多说完了,还有什么嘛?哦,这面具质量很好的,造价很贵的,得小心保存嗷,可别给我弄坏了!”
祁邵止不住笑,这杉湖还是蛮幽默的。
“真的付言死了吗?”叶凌问道。
“肯定已经死了啊,我被抓了,那么她一定已经死了。也好,是一种解脱,反正在哪里都活得不人不鬼的,不如死了,下辈子投个好胎。”杉湖唏嘘不已。
“你知道是谁杀的嘛?”
“我哪知道。想杀她轻而易举,谁都有可能,又不用大费周章。”
“那她得罪过什么人嘛?”
“这我不清楚,她爸算嘛?”杉湖反问道。
“那她到底有没有孩子?”
“没有吧,有过的话也只有可能打掉了,我见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好的,那现在来聊聊你的作案手法吧。”
“这有什么好聊的,你们警察那么无能,还要一个犯罪嫌疑人来告诉你们我怎么策划的?”杉湖脸上露出不屑的微笑,哀叹道:“果然啊,真是一届比一届愚笨。”
外面听墙角的一些警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奈何规定不允许他们动手。好在叶凌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祁邵不敢苟同,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警察们具体查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天你怎么又返回作案现场,是因为留下了什么嘛?”
“你不是也看到了嘛,我来拿我的矮牵牛,人家本来就是位爱花护花小使者。”杉湖傲娇道,叶凌真是觉得眼前这位人士有点表演欲在身上的。
“矮牵牛呢?”
“扔了。”
“这么有信心,看来是那天我没抓住关键。”叶凌笑道,心情却很凝重。
“那也有可能吧,毕竟重点在花盆,而不在土壤。”杉湖跟着哈哈笑道。
“那你可能没注意到下面压着一半的石子也沾了血迹吧。”叶凌继续笑道,而此刻,杉湖却笑不出来了,尽力克制了脸上即将龟裂的表情。
祁邵戏看百感交集的杉湖,叶凌则是无视杉湖的神色,接着说道:“详细说说吧,一些你作案的具体细节,看看和我们警察调查的一不一致,这样不是正好让你判断一下我们真实的查案水平嘛。”
经过了漫长的思索,结局也都是一样,与其继续内耗着,不如一并说了,杉湖开口说道:“利用鱼线呗,不小心擦伤脚踝了。”
“所以你当时就在现场。”
“对啊。”杉湖轻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用定时装置太容易被现了好吧。如果是一具尸体的话,远程控制就算了,五具尸体,这操作难度太大了。”
“确实哈,难为你了。”
“谢谢你的好意啊。”杉湖自然接话道:“我穿了工作人员的鞋子,然后把其他四双都弄脏了,现在看来我这行为真是多此一举,你们早就排除了五个人的直接作案嫌疑。”
“但他们还是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这与我毫无关系。”杉湖十分冷漠,“我是个只看结果的,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我再怎么隐瞒,再怎么撒谎,属于我的ending都不会变。”
叶凌没吭声,杉湖主动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我用鱼线,把包厢咖啡桌上的玻璃板翘起来,当成‘滑梯’。幸亏这个玻璃板够长,可以摆放五具蜷曲的身体。这个还废了我不少脑子和力气。”杉湖特意强调道:“我把鱼线打结后分别钩在在窗帘顶端,做一个类似定滑轮原理的装置。只要我用力收紧鱼线,玻璃板就会些斜上去,五具尸体就可以自动掉落了,不过这个扯下来确实费了点功夫,加上我已经在电子门外面了,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等尸体掉落后,我是用蛮力扯下来了,不知道最后玻璃板复原了没。”说到这里,杉湖有些许遗憾。
“差几厘米合拢到完整,这么看来,你以前物理一定学的不错吧。”叶凌少见地夸奖搭配
“那当然不是,我生物学得更好哈。”杉湖不给面子地纠正道:“那个鱼线正好可以穿过电子门中间的缝隙。连到天台了,也就好办了,随便在那里捆了一个高处的地方,到时间了,一抽,只听“啪,啪,啪,啪,啪”,五声,哈哈哈哈哈,完美谢幕。”杉湖拍着手,手铐互相敲击着,弄得整个审讯室叮当儿响。
“可惜当时你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鱼线划伤了吧。”叶凌接着杉湖的话道。
“确实,太兴奋了,以为万事完好,直接溜了。”杉湖感慨道:“诶,百密一疏。后面的事儿你们应该早就实践过了吧,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叶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