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还在着高烧,床单被褥打湿了一片,面色涨红苍白无力,皇兄去父皇书房求他请太医过来给自己瞧病,没有人愿意管她,只有一个新来的医师荣绪肯去为她瞧病,偶尔得空还会教自己医术。
荣绪师父每次出诊都会带上斗笠,有些富贵人家请他去府中瞧病时愣是一次也不肯摘下来。
父皇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默许了荣绪教自己医术,她出不去自己的院子,只能待在那每日等着师父来,他也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师父姓岑。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可父亲竟然连他儿子也下得去狠手,将皇兄派到皇陵那种天寒地冻的地方,连皇后都不肯要自己,跟着皇兄一起去。
。。。。。。
沈府,江逾白带着一众锦衣卫包围了这里,衔青拿着江逾白的手令带盛夫人将沈鹤之放出来,锦衣卫的人除了如认这块令牌还认人,如果不是衔青,拿着这块令牌也没用。
至于沈清婉,沈知意让她先去自己府上,具体事情一会儿再议。
支开几人后,沈知意走进大火肆虐后的祠堂,这么久时间过去,沈家竟然也不找人来维善,祠堂四周的模板被大火熏得焦黑,空气中还充斥着杂陈的味道。
祠堂摇摇欲坠,平日里下人都会有意避开这儿,除开味道难闻,这里看着也怪瘆人。
沈知意跨过脚下堆积的杂物,江逾白就跟着他一起,这里堆砌的杂物复杂沈知意好几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跟着江逾白学过几招,再加上上一世跟着去了战场,反应要比寻常人快些。
稳住身形后,在屋内翻找了起来。
“乖徒儿,你要找什么?”
沈知意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沈家兵书关键部分缺失了两页,但按照祖父的性子绝无可能只是普通两张书纸,上半卷是兵书,下半卷的兵书则是刻在房梁上。
至于这中间链接起来的上下两页,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形态。
沈知意告诉江逾白是关于沈家兵书的事,江逾白心里清楚若是沈老爷子要藏,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会先向陛下请示,将沈府封锁,你随时可以来查,至于兵书的事,你可以问问你父亲。”
沈知意明里暗里向父亲打听过沈家兵书的事,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父亲显然都不清楚沈家兵书的存在。
“不可,若是今日查不到,我会寻机会来一趟沈府,若是你去向陛下请示,难保陛下不会对你起疑心,伴君如伴虎,你和摄政王走得那么近天地皆知,若不是摄政王并无子嗣打消了靖帝的疑虑,只怕早就将矛头盯上了我们。先前在恒远王府这么一闹腾,看似是谢瑜的命令,可归根到底我们才是刽子手,谢瑜需要一个功绩,而我们的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将恒远王扳倒,抓住沈鸿尾巴的理由,才能借此威震各大家族,抓住他们的把柄。
靖帝看重的就是江逾白这把刀,锋利。
这件事后定然会有世大家族抓着此事不放,江逾白为了助自己推到沈鸿已经付出了太多,接下来的行动恐怕会更加艰难。
江逾白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娘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涟漪,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灰烟,他下意识想伸手过去替他擦拭。
没想到自己手上也沾到了那些灰碳,应该是刚才进门的时候为了搀扶踉跄的沈知意,随手将手搭在哪儿借了个力,却没想到越擦越黑。
现在她的半边脸都染上了黑色。
江逾白:“。。。。。。”
算了,黑的也好看,他的人没有一个歪瓜裂枣缺鼻子少眼的。
沈知意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脸颊上擦拭,对视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到他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
沈知意声音低垂,“处置了沈鸿得罪了恒远王,师父你日后会不会很麻烦。”
“无妨,对付那些世家我有办法,漕运一事不仅牵扯到沈鸿还有睿王,睿王利用此事将自己和沈鸿的关系摘除得干干净净,但做了事就会留下证据。”
翻找了良久两人也只在盒里现了一枚玉佩,至于其他的一概没有,而且现场好像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有人来过?”
这间祠堂摇摇欲坠几乎都快要塌下来,沈鸿每天忙着朝堂和他私底下的那些勾当,洛氏和祖母死守着钱袋子,她们口袋里肯定不会流出一文钱,专门找人来修缮这里。
难道有人来找过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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