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沉甸甸的笔记,我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不愧是单身几十年的老光棍,这手已经出神入化。
这么厚一大摞,是真能写啊!
我上学十多年写的作业加一起,估计也没有这么厚。
桑爷面色微沉,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扔到了我的手里。
“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脸的不解。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到了省城后你总不能指着人家大脑袋一直养着你吧!
老城区临江路,有我三十年前留下的一间香烛铺子。
这些年一直由一个老伙计看管,你要是有心的话,可以把铺子重新开起来。”
想不到桑爷三十年前还在省城开过店。
只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历经岁月变迁,那铺子在不在都很难说。
毕竟是桑爷的一片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动机的轰鸣声,赫然是刘晋过来接我了。
“桑爷………”
我想对桑爷说些什么,只觉得喉咙一阵哽咽。
“那些肉麻的话就不用说了,去吧!”
桑爷朝着我摆了摆手,将身子背了过去。
我只觉得眼眶有些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桑爷磕了三个响头。
这才背起铁皮箱子,朝着门外走去。
一直到车子离开老林沟,桑爷这才一脸落寞的走了出来。
“十三,不要怪爷,爷都是为了你好。”
在白石镇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我们才上路前往省城。
秦川行省地域辽阔,省城云州位于大秦山以北的平原地区。
八百里大秦山就犹如一条天堑,将整个秦川行省一分为二。
在盘山公路上穿梭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终于抵达省城云州。
云州虽然比不上海城那般经济展迅猛的沿海城市,但作为秦川行省的省城,比起白石镇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按照桑爷提供的地址,我直接让刘晋把我送到了老城区的临江路。
“十三兄弟,照我说你开什么香烛铺子。
还不如咱们兄弟两个强强联手,一定能够在云州打出一片天地。”
这临江街是一条背靠老城区,面朝澜川江的步行街道。
汽车根本开不进来,我们只能提着大包小包步行进来。
刘晋手里提着鸡笼,身上背着大包小包,走起路来气喘吁吁。
街道之上十分冷清,天才刚黑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地方这么冷清,开铺子不得赔死啊!”刘晋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见哪个香烛铺子开在闹事的,你以为是开卡拉ok啊!”
这时刚好有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在江边散步。
“大哥,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香烛店?”
男子皱了皱眉,连连摆手。
“香烛店!我在这住了快三十年,没听说这里有什么香烛店啊!”
刘晋皱了皱眉,朝着我望了过来。
“桑爷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会不会那铺子都已经拆了。”
就在我正毫无头绪的时候,轮椅上的老者推了推眼镜。
“你们是要找一间闲置很多年的老铺子?”
我心头一喜,连忙半蹲到了老者身旁。
“老先生,您知道这地方?”
老者微微颔。
“以前的确有人在这开过一间香烛铺子,不过已经闲置了好几十年了。
这些年老城区改造,的确拆了不少的老房子,不过那老铺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