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袅袅的雾气向上蒸腾。
苏时酒将手置于上方,感受着细腻的雾气,又忍不住挥了挥:“很厉害。”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说话声。
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个……”
苏时酒飞快收回手。
一旁,顾殊钧似乎是看到这一幕,出声嗤笑。
苏时酒懒得搭理对方,回头看去。
只见为一名身着旗袍的女人走入客厅,身后还跟着名阿姨,手中捧着一个上了年岁的木匣子。
女人保养得很好,明明是近五十的年纪,瞧着却只有三四十岁,很年轻,身段也好,腰窄腿细长,头盘起,穿着旗袍时很有韵味,深色的布料与肤若凝脂的肌肤形成对比,仿若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你就是时酒吧?”她望着苏时酒,眼中并不带打量,反而满是柔意,“你好,我是顾殊钧的妈妈。”
苏时酒微微弯了点腰:“阿姨好。”
“阿姨?”林遇霞莞尔一笑,“也对,我还没给改口费呢。王姐。”她转身,打开身后阿姨手中的匣子。
只见匣子内,是大约十三枚各式各样的男士饰品,其中正中央的宝石胸针是最大也最光彩夺目的,内里镶嵌的宝石是纯正的红色,明亮且完美无瑕,瞧着熠熠生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林遇霞直接将那款红宝石胸针拿出,在苏时酒的西装上比划了下,她眉眼温和,说:“原本这些宝石是同一条项链上的,但我认为不太适合你,就找人加工成了这样,希望你能喜欢。”
苏时酒有些怔愣。
林遇霞上前,亲手把胸针给苏时酒戴好。
她向后站了站,向一旁的王姨说道:“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时酒长得好,即便是这种艳丽的红,也是压得住的。”
身后的阿姨笑道:“是,还是夫人看人眼光准,想得周到。”
说笑间,林遇霞看向苏时酒,眸光在苏时酒唇角上被啃咬出的浅淡痕迹上扫了眼,笑意更盛。
她轻声说:“小钧平日里不够细心,这些东西我提前帮你备好,以后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都是用得到的。”
苏时酒有些迟疑,下意识看向顾殊钧。
——他和顾殊钧只是联姻,没什么感情,且三年后就要分开,贸然拿这种贵重的物品不太好……
苏时酒有种在欺骗对方的负罪感。
“看我干什么?让你拿你就拿着。”
顾殊钧淡淡道,“东西又不算贵,重在心意。”
苏时酒:“……”
啊?
这还不算贵???
苏时酒头一次对自己的金钱观产生怀疑。
他转念一想,现在不收这份礼物,倒好似他对顾殊钧的妈妈,以及这些礼物不满意似的,不如干脆收了,等三年后分开时,再把宝石送回来就行。
于是,苏时酒痛快点了头:“谢谢妈。”
“好孩子。”
林遇霞温和评价,抬手摸了摸苏时酒的头。
她扫了眼时间,“这个点,饭菜应该已经备好,时酒,你先跟你王姨一起去餐厅等我们,我和小钧说两句话,马上就来。”
苏时酒:“……好。”
苏时酒最后看一眼顾殊钧,后者姿态闲散地立着,冲他微一点头,他便先跟着王姨往外走。
才出一段距离,苏时酒突听身后传来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女声。
“顾殊钧!我之前都怎么跟你说的?要温柔!要温柔!”
“你看看你把人家嘴唇咬的!”
苏时酒一愣,耳廓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