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落在白色的玉兰花瓣上,颤颤巍巍,可怜又可爱。
江羿绵脑子一空,刚刚想好的答案没了。
“是什么是什么?”吴青籁又靠近一点,恨不能给慢吞吞的江羿绵按个加键。
“唔……”被耳边声音喊醒的江羿绵眨眨眼,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当然是看缘分了。”
他朝吴青籁一歪头,神情高深莫测,“缘分没来之前,谁知道呢。”
吴青籁又问,“你以前就没喜欢过谁?暗恋也没有?”
“你忘了?”江羿绵一歪头,“我们上学期夜谈我才说过,没有喜欢的人。”
“那现在呢?”吴青籁盯着他,“现在也没有吗?”
江羿绵说:“现在也没有啊。”
吴青籁没办法了,这还没开窍呢,能怎么办,只能等。
他苦恼了几分钟,又兴冲冲跑去采访黄杨。
“杨哥,刚刚那两个女生表白的事,你怎么看?就是两个同性。”
这回他学会了,直接问,拐什么弯?不用拐弯。
黄杨的视线从相机上移开,扭头,看见了伸到自己嘴边的小拳头,默默地偏了一点脑袋。
他脸上是惯常的温顺和平淡表情,“我祝福他们。”
吴青籁问他:“为什么是祝福呢?”
黄杨轻轻一笑,“勇敢者迈出了的第一步,路途艰难,胆小者能给予的,只有祝福。”
“杨哥,”吴青籁吞了吞口水,“你是不是……”
剩下的话吴青籁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既希望这黄杨说不是,又希望他说不是。矛盾之后他又隐隐后悔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黄杨因此……
他的矛盾表现在脸上,他的后悔也表现在脸上,黄杨看得很清楚。
所以在吴青籁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黄杨回答了这个问题。
“籁籁,我的答案如你心中所想。如果你现在想到的是‘yes’,那就是‘yes’,如果你想的是‘no’,那它就是‘no’。如果你突然不想知道了,那它就是待定。”
他伸手摸摸面前这颗粉色的脑袋,“你不必觉得愧疚,选一个你喜欢的答案就好。”
吴青籁嘴唇抖动,“杨哥……”
黄杨放下手,不在意地笑笑,“去玩吧。”
愧疚的小孩咬着唇,许下一个承诺,“如果你以后……,我也祝福,无论对方是谁。”
黄杨温柔地笑笑,“那我谢谢籁籁。”
兴高采烈的小记者回来时咬着嘴巴,江羿绵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站着的黄杨。
他这里只能看见个侧脸,黄杨一直笑着,吴青籁怎么突然就蔫了?黄杨欺负吴青籁了,打他头了?这怎么可能,就算吴青籁把相机吃了江羿绵都不信。
他盯着明显精神不高的吴青籁,“不是,怎么了你?我刚刚还看到杨哥摸你脑袋,他说到你伤心事了?”
吴青籁抿着嘴,摇摇头,不说话。
“那……他打你了?”
吴青籁还是摇头。
这要咋办啊,江羿绵也没有办法,要是把人打了闯祸了还能赔礼道歉赔钱善后,这把人吓傻了,不好搞啊。
操心的小江管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吴青籁从沉思中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江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吴青籁:“……”
比被人当傻子更让他觉得侮辱的,是他以前给这个人当过指点迷津小导师!
到底谁才是傻子,爱而不自知的臭男人。
吴青籁化愤怒为犀利,撒下弥天大谎:“刚刚杨哥说他有喜欢的人。”
“什么?”江羿绵没空去管吴青籁现在变正常还要不要赔钱这事了,他松开刚刚一直抱在胸前的手去抓吴青籁的肩膀,“他喜欢谁?我怎么不知道?杨哥为什么先告诉你?”
虽然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抓着两瓶水,但是吴青籁体格不如他,被抓得直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