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离妆的心中骤然一紧,她意识到自己打了王爷,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但是事情已经生,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狗急了尚且会跳墙,更何况是被逼至绝境、尊严扫地的她呢?
凤劲和其他人凶狠地瞪着她,而凤宇冉则是尴尬地捂着脸,脸上的红色指印清晰可见,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不已。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而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而且下手如此之重。
很好,非常好,凤宇冉心中冷笑连连,他会让这个女人明白,得罪他的后果是何等严重。他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来人,把戴离妆押入王府大牢,任何阻拦者一律逮捕。”凤宇冉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身后的侍卫们立刻蜂拥而上,很快就将戴离妆团团围住。
“等等。”戴立迅冲到凤宇冉面前,焦急地拱手请求道:“王爷,小女无知冒犯,恳请您高抬贵手,宽恕她这一次。”
“没错!”冯姨娘也是勉强地表示了支持,上前一步说道:“王爷,您胸怀宽广,何必与戴离妆一般计较。她未曾涉世,怎能与英明睿智如您相比?”
“王爷,我恳请您放过我的女儿,我真的非常恳求您。”梅姨娘一听到戴离妆可能被投入大牢,身体一晃,气息急促地走到凤宇冉面前,正准备跪下求情。
“不许跪!”突然,戴离妆坚定地声,目光锐利地看向梅姨娘,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使得梅姨娘半蹲的身姿僵硬地定格在原地,既无法跪下也无法站起。
“今日若有人敢对他下跪或求情,恕我戴离妆不承认她是我亲戚。”戴离妆扫视过众人,众人都露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冯姨娘、刘氏等人内心窃喜,脸上急切的表情溢于言表,她们眼中的算计比米糠还要明显。
戴幽若依旧装出一副忧郁、可怜的模样,但无法掩饰眼中的得意,她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的对手戴离妆被燕王带走,是她认为最令人愉快的事情。
而无心和桃儿则急得快要哭出来,无心的目光深邃,双手紧握成拳,仿佛随时要冲上前去。桃儿满脸泪水,一边哭泣一边擦泪,带着哀怜的目光看着戴离妆,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跟着梅姨娘一起跪下。
“离妆,可是……可是……”梅姨娘默默地收回双腿,一边擦泪一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以为向他下跪,他就会放过我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戴离妆转向戴立,推开正要拉她的两名侍卫,毅然走到戴立面前,严肃而坚定地说道:“父亲,如果您真心想救女儿,就立即进宫,将事情的真相告知皇上。我相信皇上是一位明智的君主,不会容忍某些人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女儿,你暂且忍耐片刻,为父即刻启程前往皇宫。”戴立言毕,身旁的小厮迅取来文房四宝。
通常情况下,皇帝并不会随意接见他人,他必须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书写于奏折之上,再通过熟人递交给皇上。
“女儿,还有太妃娘娘呢。太妃娘娘对你疼爱有加,她决不会坐视他人欺凌于你。我也立即进宫,誓不让人伤害你分毫。”
梅姨娘提及老太妃时,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少废话!戴离妆当众侮辱本王,即便你们搬出皇上和太妃,本王也要依法惩处她。”凤宇冉冷哼一声,誓要将戴离妆终生囚禁,让她在痛苦中死去。
得不到她,宁愿毁掉她,也不留给她人!
“燕王!”
戴离妆步伐稳健地走向凤宇冉,声音平静地呼唤道。凤宇冉满脸惊愕,她的声音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轻柔?
难道,她这是在变相求饶,准备屈服了吗?
“你还想说什么?若是求饶,本王或许可以考虑一二……”凤宇冉不屑地冷哼一声,侧过头去,满脸傲慢。
“不,并非如此。我只是看到王爷脸上停着一只蚊子,想助你将其击毙罢了。”
戴离妆字字清晰,猝不及防地扬起手,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凤宇冉的左侧脸颊上,将他打得晕头转向,眼前金星乱舞。
方才打的是右边,如今换成左边,这一耳光再次令众人提心吊胆。
戴离妆的胆识之大,出手之重,毫不留情,清脆的掌声回荡在空气中,令凤宇冉眼中怒火熊熊,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施暴之后,戴离妆目光冷冽地凝视着凤宇冉,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她便以针相向。反正都是罪责,何不再多添一巴掌。
此前她便暗下决心,要掀起一场风波,让整个城市为之震动。
倘若凤宇冉命丧戴府,戴府必将遭受牵连。然而,除了梅姨娘、桃儿和无心三人外,其他人的生命与她何干?
倘若她今日难逃一死,必定要让凤宇冉、刘氏、冯姨娘等人陪她一道赴黄泉,再在地狱中一较高下。
既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她便要努力解决眼前的难题。尽管每一步都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摇摇欲坠,但她并不惧怕,定会勇往直前。
曾经的家族破碎之痛她都已熬过,如今更要坚强面对,力求度过这场危机。
“戴离妆,你竟敢寻死?”凤宇冉嘶吼着,怒视着戴离妆,他猛然抬起手,欲扇回一巴掌。然而他身为男子,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子动手?
随着凤宇冉一声令下,“来人,给本王带走。”凤劲等人立刻上前,左右各抓住戴离妆的一只手。面对此景,戴离妆微微敛眸,心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你若想死,本王必会成全你。本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宇冉捂着自己的脸,愤怒地瞪着戴离妆。
尽管内心惶恐不安,但戴离妆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不让一丝恐惧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