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稹玉点头,再次肯定:“你不许我走。”
“所以你守了我一晚上?”
桑慈心想,那岂不是她说的梦话他都听到了?
谢稹玉再次点头,“所以昨晚上你到底梦到……”
桑慈用郁闷的语气打断他,“梦到了一条大蛇一直裹着我,又热又闷。”
谢稹玉:“……”
他闭嘴了,不再追问。
……
随着谢稹玉回来,最高兴的人就是江少凌了,总算可以睡懒觉,晚上也不会被拉着修炼。
因为他那娇纵蛮不讲理的小师妹只会缠着师弟修炼。
偶尔他去剑馆时,就会看到桑慈拿着把木剑和师弟喂招,脸上都是汗,周身溢出的灵气令她脾气也有些暴动,好几回那剑势带着杀气。
“她……很奇怪。”
这天,江少凌又去了剑馆,忍不住在桑慈和谢稹玉喂招的不远处站了会儿,凝神看着桑慈的剑,就听到耳旁传来楚慎低沉的声音。
“怎么?”
江少凌眉头一挑,目光温吞地看过去,想听听看这位天英榜第一的剑霸是什么看法。
楚慎皱眉,摇了摇头,声音冷沉依旧:“我说不清楚,她没有筑基,依照练气境的水平,她不该有这样的剑势,仿佛……”
“仿佛她自己就是一柄剑?”江少凌接过了楚慎的话。
楚慎点头,看着剑馆中桑慈和谢稹玉的对招,眉头皱着:“谢稹玉习的剑法必定比她更多,变化多端是正常的,他既细腻,又大开大合,对手稍有不慎就会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是桑慈……即便谢稹玉没用灵力,她能跟上这节奏……听说她灵根不行?”
江少凌忽略了楚慎最后一句,只看着两人手中的木剑,温声道:“我师妹,看起来剑道天赋并不比师弟差。”
“你从前不知道?”
江少凌叹气,多少有点为人师兄的惭愧:“确实不知,极少在流鸣山看到她与人切磋,故不知她剑术天赋。”
“就这两日,她要筑基了。”楚慎直接道。
江少凌看着前面桑慈的剑被谢稹玉打飞,满脸是汗,叉着腰气呼呼骂他的样子,笑得温和。
“桑师叔要是还在,定然很高兴。”
剑馆里,桑慈和谢稹玉不知道有人看他们喂招,她这两日脾气越来越大了,灵气已经不受控制地从肌肤溢出来。
甚至能影响到周围的草木,或催生开花,或瞬间枯萎,就连小藤妖这两日都害怕她,躲在花丛里不肯出来,当然了,她要是离开舍馆,小藤妖再害怕都要钻进她袖子里。
就比如这会儿就在她袖子里发抖。
当然,带着也好,溢出的灵气也有益于小藤妖修炼。
可她就是还没筑基。
刚才又被谢稹玉打飞了剑,情绪就克制不住了。
桑慈气呼呼道:“不打了!”
谢稹玉没脾气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剑,看她修炼得满脸通红,鼻尖额头都是汗,又自己和自己较劲,无奈又好笑,还要忍着不被她发现,“那就不打了。”
桑慈就瞪他:“你说不打就不打?你以为我是你,剑道天才,流鸣山小剑仙!”
其实冲他喊完她心里就后悔,可她克制不住脾气。
当然按照她的脾气也绝不会随便低头道歉,只抬着下巴,凶巴巴地看他。
谢稹玉却说:“于剑道上的天赋我不如你。”
桑慈自然是不相信的,只当谢稹玉在哄她。
谢稹玉是当世被公认的剑道第一的天才,楚慎即便如今是天英榜第一,可天赋上不如他,且上辈子那魍魉一直这么说,最后他的实力,她亲眼看到了。
她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再哄我就三天不和你说话!”
桑慈三天不和他说话的杀伤力巨大,谢稹玉决定保持沉默。
“走吧,回去了。”
桑慈一个人站了会儿,吹了会儿傍晚的风,努力克制了一下脾气,又朝谢稹玉走去。
路过他时,谢稹玉抬手,牵住她的手。
刚练完剑,两人的掌心都散发着潮湿的热度。
桑慈象征性地甩了一下,就任由他牵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