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跟你一起睡,”完了又补充道,“一张床的那种。”
“好。”
沈棠无有不应。
从宋禹衡的话里,他也知道供销社不收药材。
“去卫生所问问。”
卫生所药房的医生一听他们的话,立即就说:“收的,你们都有哪些药材呀。”
宋禹衡揭开手提箱,将带着的各种药材展示给他看。
沈棠趁机跟另一个聊了起来。
药房的药材是根据卫生所的申请由上面统一派。但申请打上去,往往要已一两个月才能收齐药材,这种情况还是好的,有时候申请的药材只能送来一半。
卫生所没办法,只能自己收一些。但乡下百姓哪里认得许多药材,便是偶尔收到一些也是常见的几种。而且,私人采药过多属于侵占公共财产,被举报后要收缴所得给公社,还得接受批评教育。
说到这里,他问:“你们卖药,大队知道不?”
沈棠掏出证明,递给他们。
“同志放心,是经过大队审批的。卖药材所得,会用来添置卫生室其他需要的中西药,不会中饱私囊。”
“你们是保健员?”大夫扫了眼证明,看到上面红旗大队的公章,惊喜看向沈棠,“你是红旗大队的那个神医。”
沈棠看了眼头低下去的宋禹衡,没否认:“名声都传这么远了?”
“可不是!”
红旗大队的保健员治好了县城都治不好的瘫痪者,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公社都知道了,他们从事医疗事业,自然比旁人还要关注。
“早听说神医年轻的很,没想到还这么好看!”他追着问,“你快跟我讲讲是怎么治好瘫痪的人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路过,听到两人的对话脚步慢了下来。当看清沈棠的脸后,他哼了声,对药房的医生道:“你听他胡说。沈棠,一个小混混,他能是神医。”
沈棠看了眼男人,不认识。
大概又是原主招惹过的。
药房的两人纷纷看向沈棠。
经过男人这一说,他们脑中渐渐有了印象。
振兴公社的确有个混混叫沈棠,传言貌比潘安,还跟姑娘一样留着一头长。只是有一年没见过了,他们都要忘了。
宋禹衡转头看向说话的中年男人,目光不善。
中年男人还在继续:“他们是来干啥的?买药?记得让他们先付钱,省的赖账。”
跟宋禹衡说的医生尴尬一笑,道:“王医生,他们是来卖药材。”
“卖药材?”王医生往宋禹衡手上看了眼,前胡片切面平整,微黄泛白,品质不错,但他肯定不会给沈棠说好话,“不做混混改卖药材了?不过也对,你爸是红旗大队的大队长,你就是把山挖空了估计也没人敢举报。”
王医生这么大火气,药房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不惯,你去举报。到时候说清楚了,采药的是我宋禹衡,卖药的也是我,别搞错了。”
沈棠拉了把宋禹衡。
“没事。你跟医生说好了吗?药材怎么送。”
药房的医生忙道:“说好了,说好了。因为药材不少,我们过两天去红旗大队收。宋大夫要得药品我跟上面申请,基本没有问题。”
宋禹衡要的都是常见的感冒消炎之类的药品,卫生所存量足够。
“行,那就辛苦了。”
沈棠跟两个医生道了谢,见宋禹衡还死盯着中年男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把药材装好,我们走了。”
宋禹衡应了声,闷头装好药材,合上手提箱。
“好了。”语气还能听出不悦。
沈棠好笑,但现在众目睽睽也不好多做什么,拉着他往外走。
中年男人却突然出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