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啊刘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不知兵的刺史,哈哈哈哈哈。”
严白虎笑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自古作战,为将者都是身居中央,调动四方,哪有亲自来到战场中央找死的?”
严舆也乐呵的赔笑:“听闻刘繇素有仁义之名,却不懂兵事。他莫不是信了史书中亲自上阵的记载,来到前线激励士气?”
“仁义?仁义好啊!仁义好啊!”
严白虎笑的趴在骏马的脖子上,已然是失态到了极致。
“既然如此,我就让刘繇和史书上的仁义之君一般留个名!唉?那个退避三舍的国君叫什么来着?”
严舆在一旁提醒:“是宋襄公。”
“对!就那個傻子君主!”
严白虎重新下令:“既然如此,你就亲自上去将刘繇的头砍下交予我!”
严舆自然乐得接受这个活,不过他也提醒了一句:“兄长,我观西面的汉军作战颇为凶猛,你一定要防范些。”
“自然!”
严白虎勒住缰绳:“那里明显就是汉军做文章的地方,我又岂能看不出来?”
听完这话,严舆这才放心领命朝着刘繇的大纛冲去。
其实不用严白虎命严舆来攻。
周边的贼兵都知道刘繇的大纛出现在战场中央意味着什么,个个都是发了疯似的朝大纛冲击。
();() 刘繇大纛之下,却是里外三层的圆阵。
最外面的圆阵由一群持着大盾的士卒组成。
每一个持盾士卒身边还配备了另外一名手持环首刀的士卒,一旦有贼兵顺着大盾的缝隙冲进来,持刀士卒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贼兵砍去,将他身上捅个窟窿眼。
中间一层的士卒则是拿着长戈,并将其延伸出去,一直用顶端的锋刃越过大盾,充当最锋利的杀戮机器。
最里面的士卒,同时也是军阵中最精锐的士卒,正手握弓箭,朝天空上方抛射。
他们腰间还别着短刀,显然是在等如果外面的两层防线被击溃后,可以第一时间冲上去与敌人近身搏斗。
刘繇此时就位于这些士卒中央的狭窄地带。
因为空间实在太小,刘繇便是骑在战马上,也很难往外探视太远。
这个时候,刘繇甚至都有种自己并不是在战场上的错觉。
但嘶吼的声音,刺鼻的气味,还有时不时掠过头顶的箭矢,都在提醒着刘繇,自己确实就在两军厮杀的最中心。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平静的双手,刘繇才突然意识到为何自己有这样的错觉。
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在万人级别交锋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可偏偏,组成这般恢宏场面的,又恰好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总要做些什么的。”
刘繇自言自语。
“总应该些什么的。”
不能什么都不做。
将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迟疑了一会,刘繇又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刘繇身边有一个士卒倒霉的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流矢给射中手臂,痛苦的大喊一声。
刘繇来到这名士卒面前,士卒赶紧龇牙咧嘴的朝刘繇说:“使君,没事,没事,不过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你且去后面休息,不要逞强。”
说完,刘繇又摊开手掌:“但是要把你的弓箭留下。”
“啊?使君说什么?”
“把你的弓箭留下,留于我继续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