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点了点头。
“占英和驯兽人在南海离岛断崖除掉了一名驭灵者,还剩一人失去了踪迹,我猜测他已经逃到了岛上。现在他们正在外围驻守,以防那人逃窜。”
“族长,为何我们不潜入岛上继续追杀?”
族长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那个地方不是我们能上去的。”
“这天底下还有我们族人去不了的地方?”风列九高傲的说。
族长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孩子,那里可不比西圣灵山。那里是异域族人,我们不该与之交恶。”
他打断了风列九继续的追问,“好了,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东面。占英传来消息,有人同样要追杀那两名驭灵者,根据探子的回报,一共有九人,在断崖与那两名驭灵者大战之后,退去了东泽。”
“东泽?”
“对,东泽。你可知,天下分为四境,北原、南境、西岭、东泽。北原和南境你已经都去过了,西岭自古是无主之地,鲜有人迹,多猛禽异兽,被唤醒的驯兽守望者当年就是从西岭招募而来的。而这东泽,却是少有人知。我族历来水性欠佳,加上那里遍地沼泽,难以行进,所以我族历来少人探查过那里。我们只知道,那里曾经也有人类开邦立国,与北原和南境也有往来,但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自此以后,那里就成了比西岭更少被人提及之地。那九人,不曾掩面,相貌极为相似,身法极高,虽未有驭灵身法显露,但看上去他们懂怎么克制灵力。这些人,许是我们的同类,又或许与那两名驭灵者有什么渊源。”
“族长,你是想让我去查一下他们?”
族长笑着点了点头。
“列九,族里论能力,你和占英不相上下,也是族人中的翘楚。只是你俩还年轻,需要多些历练。也许是命运使然,我继位族长几十年,未有大的异动,而今,诸多端倪太不寻常,是到了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定不负族长的期望。”
“好。”族长拍了拍风列九的肩膀,“不过现在暗流汹涌,就连西圣灵山那边最近也开始频频动作了。你们行事千万谨慎小心。东泽一行,务必保全为上。”
“族长放心。”
“自己去点人吧。”
风列九郑重地向族长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族长还想叫住他,却又收住了口,他想起另一件事来,命人传来了风灵儿。
“族长,有什么吩咐?”
“灵儿,未央那边露了行踪,不过我们的人失手了。夜神教虽不是我们的目标,但是她们与未央和西圣灵山那边都有瓜葛,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你是女儿身,我要你打入夜神教,探查一下背后的真相。她们也在追踪未央,据说想活捉他。既然如此,你就盯紧了她们的动向。如果她们能直接除掉未央,那倒省却我们心力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族长。”
“下去吧。”
“族长,我想问件事。”
“说吧。”
“占英他没事吧?听说他们在断崖有过一战。”
族长笑了笑,“怎么,还信不过占英?还是说你想他了?”
“阿伯,又取笑灵儿了!”风灵儿假装嗔怒了一下,跺脚转身离开了。
族长来到了部落的地下密室。里面停放着九具人形棺。密室里常年阴冷,却不潮湿,人形棺半埋着,一些白色丝状的触须从人形棺的侧边伸出,扎入了土中。族长眼光扫过这些人形棺,脸上片刻的犹豫之后,神情开始变得坚毅。他将班指从左手大拇指摘下,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班指上有一圆珠,在他的默念之下,圆珠开始慢慢点亮,人形棺额头上的黑色珠子也开始响应,时明时暗,如心跳一般。紧接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所念的是一种古语。他猛得握紧了拳头,将那圆珠朝向了前方的人形棺,大喊了一声。
“醒来吧,守望者们。”
圆珠出刺眼光亮,形成一个光球,八具人形棺额头部分的黑色珠子闪烁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亮,直到也同样形成一个恒亮的光球。人形棺开始震颤了一下,好似久远的梦被搅醒了一般,不满地泄了一下。随后,那些白色的触须开始慢慢蠕动着收回到了人形棺之中,在地上留下了一片针状的细孔。人形棺的中间开始出现一条裂纹,慢慢的裂纹开始向头脚方向延伸,裂口也逐渐开大。这裂口并非是如木板一样硬生生的开裂,更像是一个母体开始了生育。待亮光暗淡下去,从这八具人形棺中,各站起来一个人,他们慢慢放下了挡光的手,警觉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在看了看彼此之后,都看向了唤醒他们的人,猎神族族长。
“守望者们,我是本族第二百七十代族长。人类危难将至,不得不将你们全部唤醒。”
八位守望者从棺中走了出来,“使命召唤,赴汤蹈火,虽死不辞。”人如所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勇敢,也许这正是他们当年被选中的原因。
族长向八位守望者分别介绍了他们入眠的时代,以及之前被提前唤醒的那一位守望者,在猎神族之中,只有族长有权知道沉睡的守望者入眠前的身份,也只有族长知道怎么唤醒他们和让新一代守望者入眠。就在他们交谈之时,一位守望者示意其它人继续,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入口门后,猛地一个闪身,一把将门后躲藏之人抓住,扔了进来。
“何人?胆敢偷听!”他厉声喝道。
那人这一下被摔得不轻,没想到这位守望者沉睡了那么多年,初醒之后力道依然如此刚猛,没有半点儿衰退的迹象。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族长近前一看,原来是风列九。
族长虽有疑惑的神色,但并未说什么。那位守望者见状不再过分纠缠。
“他是本族子弟,并无恶意。各位守望者还请先行一步,前往议事厅,我随后就到。”
守望者们离开之后,族长的脸色瞬间严厉了起来,少有的让人胆寒。
“说吧。没当众责罚你不代表我不怪罪你。你自然知道密室未经过我允许不得私自进入,更何况还偷看召唤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