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之后,尹天瑶抓紧时间奋笔疾书,只有把书抄完,她才能从这晦气地方离开。
尹天瑶一口气没歇,终于在傍晚之前,将女诫抄完。
暖阁内,尹天瑶跪在下方,等着墨锦溪检查她抄好的内容。
“抄倒是抄完了,就是最后几遍的字,着实不像样,你今日跪着也辛苦,就先回去,把最后几遍重新抄好,明日送过来。”
墨锦溪随手把抄着女诫的宣纸搁在一边,尹天瑶见她对待自己辛苦抄写的东西如此敷衍,气得一噎。
抄写最后几遍时,她因手臂酸软,抄的字确实是不大好看,是以尹天瑶心里虽有气,也只能点头应是。
尹天瑶揉着膝盖站起身,尽管在心里痛骂墨锦溪装模作样,但也庆幸,折磨人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等回去她把那几遍女诫抄完,她倒要看看,墨氏还有什么把戏。
尹天瑶一瘸一拐地退后几步,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被墨锦溪叫住。
“等等,雪天地滑,天又快暗,今日就让玉儿掌灯送你回去。”墨锦溪招手叫来玉儿,递给她一记眼神,玉儿就明白主子的用意。
“是,奴婢定将姨娘安然送回去。”玉儿说着就去拿引路照明的灯笼。
尹天瑶闻言瞬时汗毛倒竖,她不知墨锦溪是何用意,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她懂。
墨氏可不是什么好人,至少绝不会对她好!
“多谢夫人关心,不过从这回妾的住处其实不远,加上不用经过园子,没什么可担心的,妾自行回去就是,不用兴师动众,劳烦夫人身边的人。”
尹天瑶警惕地看了眼墨锦溪身边的贴身丫鬟,墨氏让这丫鬟随她回去,定别有用心。
“你是从我这里回去,途中若受了伤,就是我这个主母的不是,想来,于妹妹也不想产生这些没必要的误会。”墨锦溪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今日她拒绝玉儿送她回去,那就是承认自己藏有祸心,为了不被扣上罪名,她只能同意。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尹天瑶只好福身道:“多谢夫人关怀,妾告辞。”
玉儿提着灯,为尹天瑶照明回住处的路,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耳边只有风声与脚步声。
前脚进了自个的院子,尹天瑶悬着的心,还未能放下来,笑着和玉儿客套:“多谢玉儿姑娘送我回来,不如先坐下来,喝一杯热茶再回去。”
玉儿对喝她的茶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规矩地颔首道谢:
“喝茶就不必了,奴婢送姨娘回来,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玉儿把灯笼挂起来,走到廊下清了清嗓子,拿出墨锦溪给的管家令牌:“主母有话吩咐,还请诸位都站过来。”
前阵子主母病中,卸了管家权,周府上下过得格外紧巴。
加上主母整治了不知感恩的欣姐儿,府里的下人都意识到,府里谁管着钱,那谁就是真正的主心骨,而那个人,就是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