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描越黑了,厉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但他现在说得越多,事就越复杂了。
厉影是什么人。
是曾经浴血奋战三天三夜,在那场黑白双雄争霸中活下来的男人。
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阴司鬼魅。
是一手掌握着蚀影命脉的男人。
想要在他面前玩心眼,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恪息紧紧攥住身上的被子,不能乱,要稳住。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觉得屋里有点闷,所以才出去透透气的。”
女人有心想打太极,但男人耐心似乎告契。
“是吗?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
貌似不好。
眼见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现在只能坦白从宽,给自己争取个死缓。
“对不起,我刚才确实出去了两个小时,但我很快就回来了!”
男人施施然:“哦?那你说说都去哪儿了?”
“………”
恪息心里打鼓,说她去蓝斯年家捉奸了?说她是蓝风翎?
厉影的爸爸好像就是被哪个官僚陷害弄得家破人亡,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国会的议员官僚。
要是让厉影知道她是蓝斯年的女儿,那她就真是活到头了。
想到之前回来路上经过的小吃摊……思索片刻后:“我……我就是出去吃了顿烧烤!”
“……”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沙里里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手中的酒杯送近鼻尖嗅了嗅。
唇齿微张。
杯中最后一口猩红色的液体被没入喉间。
随之“啪”的一声脆响。
酒杯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混合着一声怒吼,乍然响起。
“门口的人都给我滚到楼下去!”
冷冽的寒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空气顷刻间凝滞,整栋别墅犹如一座万年冰窖。
片刻后,只听到一楼大厅里隐隐传来的警备声。
床上一只脚刚伸出被窝的恪息此刻浑身肌肉僵硬,紧闭着一双水眸,瘦弱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
所以他是觉得被耍了吗?
黑暗中的男人拍了拍大腿,亲昵的称呼,似情人在呢喃:“小宝贝儿,乖,过来。”
喜怒无常,毫无规律可循的语调,给未知的恐惧又覆上了一层阴影,看来这回厉影是真被惹怒了。
恪息强迫自己挪动着僵直的身体,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光着脚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男人身边。
忍着脚底锥心般的疼痛,颤巍巍的嗓音弱了几分。
“厉先生……我…”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扯过她按在男人大腿上坐下,铁钳一般禁锢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后脖梗被仰头掐住,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摩挲着,勾扯着她不堪负荷的心脏,丝丝缕缕刺得她耆痛。
“喊我什么?恩?”
磁性的嗓音带着股狠劲儿,似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恪息紧绷着面皮:“厉爷……”
“喊错了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恪息能清晰的感受到腰颈间的手似石碾一般就快要把她的骨头碾个粉碎,疼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宕机半天也思索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
“小东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
恪息痛苦的呜咽着,恐惧让她不敢再随意开口。
“说啊!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