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緊跪在地上,「段少爺,是我們有眼無珠,沒認出他是您的人,求您饒我們這一次。」
段墨寒連看都沒看保安一眼,徑直走向溫陽,溫陽卻無視了段墨寒,艱難地往前爬了兩下,把屏幕已經變成蜘蛛網的手機撿了起來。
溫陽把手機抱在懷裡,在外人眼裡手機可能只是一個通訊工具,可在溫陽這裡,這是奶奶給他買的,那就是最珍貴的寶貝……那怕手機廉價到只花了五百塊,但對於他們那種家庭已經很貴了,這錢也是李淑蘭省吃儉用存下的。
段墨寒蹲下身,看了一眼腕錶,距離他和溫陽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溫陽不但遲到還敢掛他電話,甚至還關機。
「你現在來幹什麼?」段墨寒冷厲地看著溫陽,「在你眼裡,我段墨寒是那種可以隨意打發的人嗎?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關機。」
溫陽的肚子被踹了兩三腳,右手因為被保安用力的踩壓,整個手心都快擦的沒有皮了,手關節更是腫脹的厲害,他現在哪裡還有力氣和段墨寒說話。
「你死了嗎?問你話呢?」
段墨寒抓著溫陽的頭髮,把溫陽拉了起來,溫陽無力地坐在地上,像個壞了的娃娃任由段墨寒隨意擺布。
「看看你這張臉,真他媽晦氣。」段墨寒俊朗的眉頭緊蹙著,「你是故意來膈應我的是吧?」
「不是的……」溫陽的眼睛紅紅的,裡面布滿了血絲,因為太虛弱,每說一個字都要大口地喘一口氣,「手機沒電了,不是故意關機的。」
「為什麼不給我回電話?」
溫陽的頭皮被揪得生疼,手握著段墨寒的手,還在往外出血的手心染髒了段墨寒的黑襯衫,「我急著過來找你就忘記了,對不起……」
「真髒。」段墨寒眯了一下眼,嫌惡地把溫陽摔到了地上,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兩個嚇得快尿褲子的保安,冷漠地丟下五個字,「我不認識他。」
兩個保安如蒙大赦,「謝謝段少爺,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段墨寒的腳步並沒有因保安的話而有所停留,很快就消失在溫陽的視線中。
溫陽就像條落水狗般躺在地上,他已經連眼淚都哭不出來,眼睛毫無生機地看著前方。
有一個保安注意到溫陽腫起的腳踝,撒氣的一腳踩了下去。
「啊——」
溫陽疼得吼叫了一聲,身體蜷縮在一起,手下意識地想要去握腳踝,卻被保安一腳踢開,本就破皮的手心因為劇烈地震盪,在地面上灑出了一道血線。
會所大堂的落地窗是特殊材質,裡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卻無法探知到裡面的世界。
段墨寒並沒有返回包廂,而是站在落地窗後面,冷漠地看著溫陽被打。
段墨寒的朋友王煜站在後面看熱鬧,小聲地和段墨寒的貼身保鏢燕聞名說:「那麼漂亮的美人,段大少爺真狠的下心。」
燕聞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王煜剛想要繼續八卦幾句,他女朋友給他來了電話,「王煜,我懷孕了。。。」
燕聞名修長的眼尾上調,調侃地說:「王少爺度夠快,孩子都有了。」
「操,真是給我添麻煩,你沒吃避孕藥啊。」
王煜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溫陽一開始還會掙扎幾下,到後面就像是死了一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段墨寒的臉越來越黑,心情並沒有因為溫陽被教訓而變得開心,看著保安的眼神都快變成刀子了。
燕聞名比段墨寒大1o歲,已經是只老狐狸了,段墨寒的每一個微表情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剛準備給段墨寒一個台階下,段墨寒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因為步伐太快,帶起了一陣冷風。
燕聞名長得文質彬彬的,還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身材也不魁梧,確是實打實的黑帶九段。
燕聞名剛準備教訓兩個保安,段墨寒兩腳就把兩個保安踢趴下了,保安的脊椎骨被踢裂了,疼得在地上打滾。
段墨寒抓住那個踩溫陽腳的保安,抬手扇了那人兩巴掌,陰沉地說:「和我說話的人,你也配打。」
保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個字都不敢說,只能自認倒霉。
段墨寒甩了甩手上沾著的血,一腳踩住另個保安的右手,用力地碾壓著,就是這個保安踩了溫陽的手。
保安疼得口吐白沫,「啊啊啊——」叫了兩聲就昏過去了。
燕聞名撥了12o,「喂,我要報警,星宇會所有人蓄意傷人。」
溫陽受的傷不比兩個保安輕,人也接近昏迷了,當人快昏迷的時候聽覺就會變得特別好,段墨寒冷峻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邊傳來,那麼的遙遠刺耳。
「溫陽,這就是你忤逆我的下場。」段墨寒攬腰把溫陽抱起來,「任何時候,只要我找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你也不能遲到。」
溫陽已經失去意識了,身體本能地往溫暖的地方靠,慘白的小臉緊貼著段墨寒的胸膛,眉頭疼得擰成了結。
段墨寒抱著溫陽上了車,溫陽的手機出了嚴重故障,突然開始放鋼琴曲,坐在副駕駛的燕聞名聽到那熟悉的旋律,心跟著一緊。
完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砰」的一聲,溫陽的手機已經被段墨寒摔成了兩半,鋼琴曲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