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现了。’”燕炽淡淡含着笑,慢条斯理说完这句话,无框镜片后的眼睛才温和地注视着林钧,柔声说,“怎么不说了?”
林钧无缘由地从心底感觉一阵森寒,他抑制住打哆嗦的身体,毕恭毕敬地低声说:“这是我的手机,先生,请将它还给我。”
他以为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将手机还给他,然后在他说完的下一秒,对方就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是这里的佣人?”燕炽问。
林钧收起手机说:“是的,先生。”
“哦。”燕炽轻轻点头,“我父亲知道吗?”
林钧听见他的称呼,右眼皮突然很快地跳了跳:“什么?”
燕炽态度始终温和,笑吟吟地说:“我的父亲,他知道你在他的房间€€€€或者说,江挽的房间里装摄像头吗?”
林钧大着胆子抬起眼看着燕炽,对方虽然戴着眼镜,但他却莫名不太敢和他对视。他终于问出了口:“请问您是?”
“燕炽。”燕炽温和地弯了弯唇。
林钧没听过他的名字,盯着他的唇畔,谨慎地开口,“那您€€€€”
“我的父亲好像不太会管教你们。”燕炽淡淡笑着打断他。
林钧眼皮跳得越来越快,连着心跳,仿佛要从喉咙跳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产生了一种动物与生俱来对危险的可怕直觉。
燕炽依旧温和笑着,林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抓住了肩膀。
他想反抗,却瞬间被压制在地上。
“家主没有€€€€”
林钧艰难地侧过头,现燕炽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温和的神色,露出冷戾骇人的本相。
“没有什么?”
燕炽说,居高临下俯视他,皮鞋用力踩在他的脸上,完全压着唇角,眼睛格外黑沉,眼镜的镜片在光线下反射着冷然的光。
皮鞋鞋底微微用力碾了碾林钧的脸,鞋尖踩进林钧喋喋不休的嘴里,彻底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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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血腥味渐浓。
燕炽抬脚跨过林钧,手工皮鞋鞋底踩在鹅卵石铺就的花园小道上出清脆的“哒、”“哒”声。
林钧的手机躺在地上,正好显示着12o急救电话被挂断的界面。原本戴在燕炽腕上的手表沾满了血迹躺在林钧脸旁,表盘完好无损。
燕炽十四岁以前来过几次燕家老宅,他显然还记得怎么走,轻车熟路穿过了花园,乘电梯上了楼。
没人知道他已经出来了。
燕炽脸上的冷戾散去,弯起唇角,熟门熟路找到了江挽的房间。
他停在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细碎暧昧的动静。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燕炽站在门口,微微咬紧下颌。他几乎瞬间就知道了那个肮脏的贱人对江挽做了什么,忍住胸腔翻滚的情绪,将意图争抢身体掌控权的副人格用力压了下去。
“废物。”
他听见副人格在耳边讥嘲,他幸灾乐祸:“里面只有他,直接踹门进去帮他,或者拿把刀冲到楼上捅死那个老东西,不会?要我教你?”
“你怎么不要我教你把尿?”